凰如夜在杨府一住便是数日,几日来,她从未再见着杨炽。杨府上下对其优待有加,想来是因救下杨炽一命之恩。凰如夜此时站于宽阔练场之央,眼望着那些冰寒利器,眸光深沉了些许,尖锐长戟此时箭头闪着亮光,一闪一闪,刹那间凰如夜仅觉其刺眼无比,便下意识的阖了眼眸。
凰如夜心间思量着,其实,自己知晓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
曾潇洒如自己,酒楼茶肆之常客,脂粉地之娇客,栖身于江湖,本该就此张狂度无羁日便可,不需为其余之事扰了心神,但却因那一人之语,皆被其打破,不禁攥紧纤细玉手。凰如夜不明这是如何情绪,怨、闷、痛!仅因那人玩权弄谋,设计于自己。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本该有的些许微阳,却瑟缩进了云层,不敢外泄。凰如夜就此站立于朗朗之下,任凉风席卷其周身,浑不觉冷,仅是觉得心中的忧闷似乎随着风吹散了几许。
楼阁之右方,便是杨炽居所,此时其透过镂空之窗,眸深似海的望着静静地站于场中的女子,眼中即便也是深意层层,却仍抹不去片片温柔,绞结着那红衣女子身影。
一个静立,一个痴望,隔了许久,此景才被管家一声打破。
管家执着药碗,谨慎地迈进了杨炽屋内,见其呆望于窗外,便亦随之一探,当红衣映入眼帘之时,方知原来如此!也莫怪,血气男儿嘛。
管家轻咳一声,欲唤回其心神。
杨炽因熟悉的声音而收回了视线,但仍忍不住张望几眼,几日修养下来,身子早已复原,奈何管家仍是执意自己要多休养几日,便只好遂了其老人家愿。
“公子对风姑娘有意么?”管家心直着问道。
杨炽倒是扭捏起来,竟是不答,只管傻笑,手拿起药碗,一饮,甚苦的药便尽数下了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