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前辈,我来此寻一个脚叶婉婧的女子。”上官逸话声有些微微地颤抖。
萧痴凝视着上官逸,叹了口气道:“天下间又哪有这个情字骇人啊。”一声感叹便不再说话,低头沉思起来,时而微笑,时而忧愁。
良久,萧痴才缓缓抬起头来,对着上官逸说道:“七日之前,在山门外曾有一场打斗,你可知晓?”
“你是说与那白衣妇人?”
“果真是你,前几日,宫主凌波仙子得那弟子禀报,有一少年在山门外与烟云仙子打斗,待波仙子返回之时,正扶着昏迷不醒的烟云仙子。随即便闭关不出,想必那烟云仙子伤势严重。”萧痴看看上官逸,心中却是不服,观上官逸年纪轻轻竟然能够重伤烟云,一想至处,便觉得不可思议。
“你师承何处?”萧痴好奇地问道。
“我幼时遭奸人迫害,已从山野,后来观各派剑法,尚且不能融合贯通。说道师承,恐怕难以分清谁才是吾师。”上官逸目光清澈,那师承山野之说倒是符合幼年时的际遇。与之道来也没有那欺骗之感。
萧痴也是阅人无数,观上官逸神情,镇定中带着自信,自信中又带着谦诚,便知上官逸定非池中之物。
“你可知道那日与你打斗的烟云仙子与那凌波仙子乃是师姐妹?”萧痴凝重地看了看上官逸又道:“我在这玄玉宫中居住的时日长了,曾听那谷中的一些弟子传言,这烟云仙子与那凌波仙子二人小时候便一起流浪江湖,后来被上代宫主在江湖游历时偶然发现带回宫中,很多人猜测这二人乃是孪生姐妹。”
上官逸眼神无波,他知道萧痴给他讲述这些的目的。但他既然来了,也就没有太多其它的顾忌。萧痴观上官逸眼神坚定,默默地叹了口气。二人也就这样沉默着,各有所思,良久不语。
玄玉宫中却没有那外界的寒意,月光循徐而逝。
“孪生姐妹又如何?我寻那婉儿又与她二人何干?我今日次来就是要带走她,我倒要看看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又会如何刁难于我?”上官逸说得决绝,萧痴听得心中暗自佩服,心中暗道:“真实出生毛犊,后生可谓!”
“你是不知道这玄玉宫中皆是女子,与那凤谷有着诸多相似。只是那凤谷中的女子尚可自由婚配,而这玄玉宫中的女子一入这宫门,便终身不得谈那情爱之事,即使是心中有千般爱恋,也只得憋闷在心中。你要寻那女子恐怕也要生出许多枝节啊!”萧痴说道后来,有些暗自神伤,不似在说上官逸,倒是有些身临其境的感慨。
上官逸看在眼里,心中疑惑。这萧痴少年之时便在这萧律上造诣过人,待到而立之年更是博得“箫声绝天下”的美名,谁也没有料想道这样一个声名如日中天的才杰,在一夜之间消匿江湖,这早已成了江湖中的一段公案。谁知竟然在此处相遇,上官逸看着萧痴一脸神伤的样子,心中已猜到八九分。
“二十年了!”萧痴在一阵沉思之后发出一声感叹。瞬间好像垂老了很多,满脸的愁云,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傍徨,脸颊上挂上了两行清泪。
……
萧痴抹了抹泪痕,抬头看着上官逸,道:“就小兄弟笑话了。唉,不知不觉来这玄玉宫已是二十寒暑,也不知我那碧云萧阁如今是何模样?”
“前辈回去一探便知。”上官逸应道。
“回去?”萧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玄玉宫的山门岂是想进便进,想去便去的。当年我进得这玄玉宫尚且倚仗那玄术真子,如今那玄门紧闭,阵法迷踪,又岂是我所能及,况且当年我入得这玄玉宫便发下誓言,又怎能做那自毁诺言的小人。”
“既如此,前辈可否为我引荐那凌波仙子?”上官逸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