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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2 / 2)

我走进那些学校的校园里,在操场边坐下,看那些在足球场上玩耍忘记了回家的小子们,跑来跑去,满头大汗的。偶尔会有一个停下来在边上的书包了拿水喝,喝几口马上又投入战斗了。小姑娘们在旁边看着,为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加油,并看着衣服。我不想和他们作比较,那样的话他们就会看到我会自卑死的。我知道我的那个年代已经过去,虽然和他们的时代没法比。而这个时代,不论怎么说都是他们的。

市中心那个广场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喷水池,很多情况下,它是不喷水的。所以我也时常坐在那里,四处张望。许多的小孩子也在那里玩耍,而带他们来的是爷爷或者奶奶,这些孩子的童年相对是比较好的,可以尽情地玩耍而不受多少约束。虽少了爸妈的关爱之类的东西,但比起那些天天没被父母押着上学习班的,已经很幸福了。他们偶尔会要爸妈。因为他们还不能理解爸妈现在不能陪着他们只是因为那个最普遍的原因,他们在为养你作准备。在行动。

到这里,我终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女孩子,发现这些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记忆。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是一个夜晚的十点多。我跑去找她,说:我想你了,我抱了一下她,她不作声,很久以后在我怀里传出低低的啜泣。她说:忘了我。我说:我会的。然后,不再相见。此时此刻,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里,我细心地做着最坏的打算,收罗我的那些记忆在这里所留下的痕迹。我很少停下来,而且越来越不想停下来了。

后来,我跟另一个女孩子讲我去过的地方,讲起我那些无聊的生活,她听完了说以后我如果要去哪里的话她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后来,我把自己在每段路上的感受都写下来,拿给很多人看,希望得到人们的理解,只是在那些许的理解旁边,顺便看到他们的还有他们的不屑一顾。后来,我终于决定了去一个更加陌生地方,不被任何人拒绝也不拒绝任何人的地方。可惜,我已经没有了后来……

我去过的地方在我的脑海里缠绕,他们就像一群赌徒,把筹码全部都堆在一起了一样,在我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物体,我知道它的存在,但已经分不清是什么了。

我再度回到这个城市,失去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更没有再主动去找过那个活在我曾经梦里的女孩子。听的歌也换成了另一个,不再觉得是这个“美丽世界的孤儿”,只是那个歌里的一句词还是让我深感伤悲,“你再度回到这城市可曾遇见旧日姑娘,她头上插着野花,身上穿着嫁妆。”这句话肆无忌惮地引发我那一点一点讽刺的记忆,我不想让认识我的人认出我来,我希望是这样的,最好他们再也不认识我,好让我那可怜的自尊得到一点点的维护……

我还是很喜欢坐车的感觉,尤其是在深夜,看着窗外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忽闪着在瞬间划过,就会有一种迷幻的感觉,或许,我可以和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一样,混沌而苟且地生活着,每天早上睡眼朦胧地站在阳台上,看着阴灰的天空骂一句脏话,回到卫生间做着洗漱工作为复制昨天做准备,也许那样还会活得很好……沉默,一如既往地,那样的话,我甚至可以忘掉所有,忘掉曾经有一些缠绕的思绪在我的脑海里,仿佛赌徒的筹码似的乱作一团,叫我分不清。忘掉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拥有过的,那些叫做理想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忘掉那些岁月里,我迷恋过的音乐和那一个女孩子……

于是,从始至终,在我看来,离开,都是一个很美丽的词语,不论远近,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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