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美国禁止把牛只做成的肉骨粉饲料喂给其他牛只。就在二○○三年,美国第一例疯牛症浮现前的两个月,fda抓到三百件违规,主计处估计有更多的违例。即使强制看似完美,但饲料法规就像疯牛的脑一样,充满漏洞。牛的脂肪、牛血及餐厅剩菜,或“盘子上未吃完的食物”仍属合法,也就是说,牛吃着某人没吃完的牛肉与青花椰菜、猪与鸡也可当合法的饲料。但因为猪和鸡也被喂食牛的某些部位,这意味牛的感染事件,最终还是归诸用牛做的饲料。在英国,疯牛症在全面禁止给牛吃用哺乳动物做的饲料后,才终于获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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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工业养殖的真相(3)
美国究竟有多少牛得了疯牛症仍不得而知,不过很多观察家担忧,已经很普遍。日本在每只要送到市场卖的动物上检测疯牛症,而英国则检验每只超过二十四个月大的动物。美国则是在二○○五年,开始抽验屠宰场百分之一的牛。若你担心疯牛症,那么请选用吃青草的,有机或生态牛肉。☆猪的真相人类养猪至少养了一万年,猎野猪的历史更久。虽然有两大宗教避不吃猪肉,但猪肉还是全世界最普遍的肉类。猪有个特色,它是唯一皮肤可食用的哺乳动物。“谁可抗拒烤猪香脆的皮呢?”美食作家安·朵拉摩儿问。比起其他动物,猪与它自己脂肪的关系或许更为密切。爱尔兰的传说提到,圣人玛尔定(saintmartin)从一片脂肪创造了猪,而从欧洲到中国到印尼,很多传统料理皆使用猪油。在婆罗洲岛,晚餐通常由猪肉、猪油与米做成,且野猪本身的脂肪,被当成身体、性及精神等活动独一无二的来源。十九世纪的美国,猪油是热煎与烘焙时用的脂肪。进入二十世纪后,猪油掌管了厨房与味觉。猪油与其他的动物脂肪不同,它可以自成一道菜。托斯卡尼特有菜肴“腌肥肉”(lardo),正是以盐和迷迭香腌制,薄如丝带的猪油方块。
人们喜爱猪肉已不是秘密,它很美味。农夫也爱猪:它们什么都吃、很容易养胖、繁殖快速,而且工作认真。其实大部分的农场上,猪的劳动多过要做的差事,它们在森林、老果园,还有灌木丛中,翻这儿翻那儿,很快乐。遗憾的是,这幅景象已不复见。现在它们被养在拥挤的猪舍里,好拱土的本能无法被满足。水泥或木板地面,虽方便了清除粪便,却也造成它们的关节炎与畸形腿。大量化生产的猪缺乏维生素e与硒,而这些都是牧草中就有的抗氧化剂。活动受限的猪易遭感染,为了驱病,猪农喂给它们抗生素,结果近来在猪身上发现的一株沙门氏菌,竟然对氟奎诺酮类(fluoroquinolone)抗生素具有抗药性。
处在拥挤压力下,猪会互咬尾巴而引起感染。为了预防互咬,养猪场的农夫用剪线钳切去猪尾巴(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留下一截很敏感的残尾,让猪会小心远离其他猪的牙齿。但那只是个理论,二○○三年有个英国研究发现,剪尾反而“增加”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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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工业养殖的真相(4)
☆这个时代的鸡
快乐的鸡黎明即起,日上三竿时下蛋;当农夫打开鸡笼的小门时,鸡便往
外跑,到草中觅食昆虫。偶尔在干土里打滚,再抖落羽毛下的尘土,让害虫不上身。傍晚时分,母鸡独自进屋吃着谷粒与牡蛎壳晚餐。那是我们的鸡在农场上的生活;它们安顿就寝时所发出满足的咕咕声,是我最喜欢的声音。
前阵子我到一个层架式养鸡场。那儿昏暗肮脏,整座鸡舍弥漫刺鼻的阿摩尼亚味(无疑来自未经处理的鸡粪)。铁丝笼架一排排堆叠得很长,但每个笼子的宽比我的手臂还短,深度也只有手臂一半。每三只母鸡蜷缩挤在一个笼子里,毫无任何移动空间。“这些笼子是给‘九’只母鸡住的。”饲主说这话时,还带着些许骄傲。
养鸡场里的母鸡,从没看过阳光,因而失去下蛋所需的生理时钟;人工光线通知它们何时该下蛋。母鸡没有空间移动、筑巢或觅食,除了吃、喝和下蛋在输送带上,没事可做。
鸡需要完整的蛋白质,特别是来自昆虫、蛆与蠕虫;而鸡饲料所含的蛋白质来源较差,往往是家禽的羽毛、被弃养的猫、狗、牛肉脂肪及牛骨粉。在拥
挤的蛋鸡农场中,病菌生存空间大增。沙门氏菌通常经由龟裂的蛋壳侵入,偶尔则在下蛋前就感染。如果已知鸡群遭感染,它们的蛋会被送进“散蛋”(breaker)市场,经巴氏消毒后直接供应餐厅。
典型的大量化生产鸡舍在约五百坪面积里饲养两万到四万只鸡。密度较小的鸡舍,每只鸡的空间下到0。03坪。在如此拥挤的环境,鸡会变得好斗,于是鸡农会在小鸡时,便把鸟喙剪掉。而为了快速增加体重,鸡被限制活动、保持温暖,因为运动和发热会消耗热量。为了歼灭蔓生的弧形杆菌、沙门氏菌与大肠杆菌,鸡农会喂肉鸡抗生素,如氟奎诺酮。目前这些抗生素的抗药性已是众所皆知:大肠杆菌与沙门氏菌的菌株,对四环霉素不再有反应,某些弧形杆菌对环丙沙星(cipro)也有抗性,而这种抗生素是治疗食物中毒疾病的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