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老家人阮林和阮同赶着载着阮氏夫妇和水仙等几个仆人的两辆大车悄悄出门,向西门方向驰去,咏梅自己则牵着白马跟随在后,一出家门就看见一个人肃立在墙边,神情落寞,看见他们出来,马上迎上来。
咏梅示意车子先走,自己迎上去对来人说:“大皇子,你在这干什么?”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想必整夜没睡好,“你、你在这里站了好久吗?”抬头看见另有两人远远站在街口,想必是他的侍卫。
元佐说:“我整晚都没有回去,就站在这里,看着你匆忙从宫里回来,就猜到你会一早就走,所以一直等着。”
真是个既痴情又倔强的孩子,可惜自己无法回报他的情意,她无奈地温言相劝。“这又何苦呢!对你的感情我无法回报,你――还是回去吧!”
赵元佐摇摇头说:“不,我不回去,我要看着你安全离开才走。”
“元佐,请你别再这样子对我好不好?这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你这样子,我、我会很不安的。我不想伤害你,但是――哎,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这也要怪自己大意,没有及早发现他竟然对自己发生了的异样感情,以致让他沉沦若此。
元佐说:“梅儿别误会了,我来是想送你一程,只想多点时间相聚,从此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可是,私自离京,皇上他会怪罪的,你还是快回去吧。”
“我不怕,父皇要生气就由他,反正这皇子我也不想当了,随便他怎样都无所谓。我想再跟你多呆一会。”元佐深情地凝视她,要把她的模样刻入脑海。“你――受伤了?是不是父皇他――”在晨曦照耀下隐约看到她脸上的疤痕,难道父皇竟然对她用强?
“嗯!不是,是我自己割伤的,已经没事了。”她并不想让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若他知道皇帝曾想对她用强的话只会让他父子二人更增矛盾。“其实你父皇他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不要因为我而恨他,怎么说都是父子,为了我弄得你们父子不和,我就是走了,心中也不安乐。”
“你有拒绝的权利,我有付出的自由,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况且这一次别离,也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而且我不想留在京师,去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相对她的愁苦,元佐反而显得轻松了不少,起码证明在梅儿心中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这号人,他笑着拍拍她的手,说:“好了,他们已经走远了,城门也该打开了,咱们还不走吗?”说完一把抓过咏梅的马缰,牵着两匹马大步向城门方向走去,咏梅摇摇头,无奈地跟着他身后。一行人无惊无险地出了城,一直往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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