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佐大步走入来,说:“父皇,儿臣听母亲说你要下旨宣梅儿进宫,可有此事?”惊怒交加之下,他连行礼都忘记了。
“皇儿是想来恭喜父皇是吧。”赵光义乐呵呵地捩捩五绺短须,“从明天起,你就要尊称她一声母妃了,知道吗?”亲切地拍拍儿子已然宽厚结实的肩膀。这个大儿子最是酷肖自己,一样是果敢威武,将来继承大统的人非他莫属。
元佐说:“父皇,儿臣是来劝告父皇收回这个荒唐的决定。”
赵光义沉声说道:“什么荒唐不荒唐的,父皇正当盛年,纳妃立后平常得很。”记得梅儿曾经批评过他对儿女太过严厉,因此他虽是满心不悦,还是尽量放柔声音。“你也抽时间到楚王府看看,准备一下,过几天父皇就替你娶个王妃。”
“父皇!儿臣心中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今生今世就只会要她一个妻子。我不要娶什么相国之女。”
“哦!快告诉父皇究竟是谁家闺女?竟能俘虏了我儿的心。”原来儿子不知何时已有了意中人,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毛头小子。
元佐昂然对视着父亲,说:“她就是梅儿。儿臣今生今世只爱梅儿一个,也只会娶梅儿一个妻子。”
“什么?你说什么?”赵光义两道浓眉因愤怒而渐渐聚拢,“你、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元佐扑地双膝下跪,他说:“父皇,你已有了三宫六院无数的后妃,可孩儿只钟情梅儿一个,曾在她面前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也只会娶她一个妻子。”
“你、你――”赵光义戟指着儿子,气得浑身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元佐从未看见过父皇如此激动,心底害怕非常,可还是大着胆子把话说完。“而且依着梅儿的性子,她也绝不会甘愿做父皇你的后妃的。”
“反了、反了!”怒不可抑的他随手重重地打了儿子一个耳光。“我、我要取消你的封号爵位。”
一缕血丝从元佐嘴角流淌而下,父皇的这一巴掌并没有把他吓得退缩,反倒招出了他的倔脾气,他冷冷一笑,说:“就算父皇把孩儿贬为庶民我也要说,梅儿她一定会反抗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如父皇般朝秦暮楚妻妾成群的人。”
“你、你――来人哪!把这畜生轰出去。没有传召不许他进宫。”已是气极的赵光义喝令侍卫把元佐赶出殿去,自己一个人留在蕊香阁内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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