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彩蝶舞花丛!”后主欣赏着妻子与咏梅专心起舞的曼妙身姿,随妻子起舞的咏梅像极了十年前的小妹,那时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常常入宫探视身为南唐国母的姐姐娥皇,每次都要这样子的为自己舞上一曲,想当年自己还为这位美艳绝世的小妹做过一首词‘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今日小妹如愿以偿地成为枕边人,可是也因自己的缘故,同作了阶下囚。当日自己为了不使金陵成为涂炭战场,遂按照宋兵的要求,率领王公后妃、百官僚属在江边码头集结,登上宋船北上。数月后来到开封,朝觐赵匡胤,得到了一个带有极大侮辱性的封爵“违命侯”,还要违心叩头谢恩,高呼万岁。想起真是愧对祖宗,愧对子民。可不这样还能怎样?若以自己一人的屈辱,换来全城军民百姓身家性命,还是值得的。
就这样李煜忆一段前尘往事,叹一声国破家亡,千般情,万般叹,齐袭心头,提笔疾书一首词: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他满意地看着这寥寥数语,既然是回忆旧事之作,这就叫它忆江南吧。
“小姐、小姐。”专心正跟小周后练习舞蹈的咏梅,忽然听见水仙在墙头呼唤她。
“什么事啊。”她飘身跃上树梢问道。哥哥阮世杰已经领旨出巡,这一个多月来,除了偶尔进宫探望淑妃和太后,她无事就翻墙到后主的花园陪伴后主夫妻歌舞欢饮。他们早就知道这位外表娇怯怯的女孩,实在是个武林高手,对她高来高去的情景也早已习以为常。
水仙趴在矮墙上,急急地说:“小姐,太后宫中的魏总管求见,说有要事禀报。”来人面色凝重,她也不敢怠慢,连忙跑来找咏梅。“看他的模样好像很着急的,小姐快回来吧。”
“哦!难道是太后的病不好了?”太后自从那天多喝了两杯就一直身体欠佳,说是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想想太后待己颇为亲厚,心里也紧张起来。忙别过小周后越墙回屋。刚回到花院就看见魏总管正心急地在走廊里踱步,看见她出现就连忙上前施礼,说:“小姐不好啦!出大事了!”
“魏总管你慢慢讲,是什么事不好了?是太后她老人家吗?”其实老年人生老病死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太后都已经七八十的人了,难保没有驾鹤西归的一天。
魏总管说:“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自从得到大夫的药,病已是大好了。是小姐你大祸临头啦!”
既然不是太后病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的心情轻松起来,笑着说:“我有什么祸事了?是不是德妃娘娘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对付我?”这位宠妃真是气量狭窄,就为了她曾经在众人面前为小周后出头,屡次在太宗面前说三道四的陷害她,幸亏太宗还算记得答应过她的话,对宠妃的小报告不予理会,换了别人,怕还不大吃苦头。
魏总管摇摇头,说:“不是德妃娘娘的事,而且以后她也不敢来招惹小姐了。”
“哦!不来招惹我!她转了性子吗?”不过若是这样,生活也太沉闷了点。有时候有个敌人不时地给你的生活带来点调剂,也许会多资多彩一点。
魏总管再摇摇头,说:“不是她的问题,是皇上他要下旨召你入宫。”
“不就是入宫见皇上嘛,我每天都几乎见到他的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以为什么大事情,吓得她慌了半天神。
“不是、不是。”魏总管双手连摆,急道:“是召你入宫,册封为妃。”
“什、什么?册封为什么?”这下可真的吓坏了她――这位大自己二十几岁,儿女一大堆的皇帝,居然还要娶老婆,而且对象还是自己,这可是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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