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共生七女,全都是正当妙龄的年纪,玉真公主年方二十,瑶月公主十九,凝香公主比咏梅大一岁,刚好十七,其余的青莲、云萝、紫霄、碧云四位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其中要数最大的玉真公主长得最为标致,是赵光义元配尹氏夫人所生,元佐元僖两位皇子却是李娘娘所生,这两兄弟虽然尚未弱冠,已经长得身量高大,特别是大皇子元佐,才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比咏梅高出半个头,十足已是个成年人的模样。可能自小受的是严格的帝皇式教育,一举一动都中规中举,更是显得老成持重,看起来比他的三个姐姐成熟多了。
因为只是家宴,太后又喜欢热闹,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坐在一张大圆桌边。酒过三巡太后就对坐在身旁的咏梅说:“梅儿,哀家本来想和你们一起欢饮几杯的,可不知为何,这头好像晕乎乎的,可能真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咏梅连忙站起来说:“既然太后身子欠佳,不如我们喝完这杯就散了吧。”这几位皇子公主都沉默不语的,气氛实在是令人气闷。
太后说:“那可不行,哀家只要休息一会还能喝,别让我这老太婆扫了大家的兴致。”她边说边对淑妃娘娘打眼色,娘娘会意地站起来说:“臣妾也感不胜酒力,不若咱俩回屋里休息休息,佐儿僖儿你们和姐妹们要好好招待梅儿,别怠慢了客人。”说完跟众宫女一起簇拥着太后回福宁宫,诺大的御苑就剩了他们几个。
长辈一走开,各人的情绪都轻松多了,坐在她身旁的玉真公主首先开腔,她说:“听梅儿的口音不是京城人,倒像是江南人士的吴侬软语,不知我有没有猜错呢?”
“是啊!”咏梅微感惊讶,“咦!公主怎么知道的,你到过江南吗?”自己的口音是颇为标准的普通话,只带一丁点的乡音,这也被她听出来了,真不简单。
“没有,我们自小长在深宫禁苑,哪能像你一样,能游历这么多地方了。我只是小时候遇到过一个江南来的夫人,跟她交谈过,因此知道。唉!转眼就十年了,他也该长大了。”她轻叹一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身影浮现脑际。
“公主因何叹气?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不顺心吗?”这个天子骄女姣好的鹅蛋面上不知为何总像有一缕愁云,让人好生痛惜。
“嗯!不是,只是在想那位江南来的夫人和她的儿子,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是了,我想知道多些关于江南的风土人情,不知梅儿肯否见告呢?”人人以为她们这班天之娇女,一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有谁知道她连一个倾诉心事的人都没有。
“当然可以,哪里一年四季各有特色,景色之美难描难画,白乐天曾有一首词公主一定也看过。”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瑶月公主也加入谈话中。
“不错,就是这首。”咏梅点头说,“这首词描述的就是江南春色的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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