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熙正虚弱地躺在床上。
开门的是要出门拿药的护士。
护士被忽然闯进来的人,撞翻了手里端着的托盘。
上面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发出一片声响。
顾若熙惊了一身的冷汗,最近身体虚弱,实在听不了猛然惊吓的声音。
当顾若熙抬头,看到正是一脸惊慌的慕容兰,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慕容兰,怎么是你?”
慕容兰心中一喜,告诉护士,“不管谁敲门,都不许开。”
护士点了点头。
“终于见到你了,若熙。”慕容兰扑到顾若熙的床边,见到顾若熙苍白无色的容颜,不禁悲从心生,眼圈红了。
“若熙,我们都听说了,都很为你担心着急。”慕容兰声音哽咽。
顾若熙心口一疼,牵强的弯着唇角,干涩的双眸里已经不会有太多的泪水了。
“你怎么会进来?他们不许任何人进来的。”顾若熙虚弱问。
慕容兰握住顾若熙冰冷的手,“我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才进来的。我告诉你,陆少让我转告你一些话,我必须要亲口告诉你,才特意想办法进来见你。”
“他……他……”顾若熙张张嘴,只能发出低弱的声音。
“他很担心你。所以,你必须振作,而我对你说的话,你也必须听到心里去。”慕容兰赶紧附在顾若熙的耳边,轻轻将陆羿辰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顾若熙。
一下子,顾若熙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还……在惦记我?”
“废话,他当然惦记你了!”
顾若熙捂住自己的脸颊,蜷缩着双膝,“我没能保护住我们的孩子!”
慕容兰心疼一叹,轻轻抚摸顾若熙的长发,“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还是多想想办法,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若熙,那些长老我太了解了。虽然都说他们铁面无私,掌管家族的家规,一个个都很古板传统,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但在大家族里面,人心最是难测。何况还有这势力金钱的诱惑,很多人,都已经改变初衷,不是原来的样子。”
这让慕容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若不是父亲被席子皓用利益诱惑,也不会和席子皓联手。
“是啊,人心最是难测。”顾若熙擦了擦脸颊上的潮湿。
“你听我说若熙,这群长老他们也都老了,跟不上我们年轻人的思维,愈加显得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只怕对你的事,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席家,他们肯定还要对你的事情继续调查下去!他们也正可以利用你的事,让他们有一些用武之地,让席家的人,对他们更加畏惧。”
“但你也不要太担心,有席老的面子在,他们也不敢胡作妄为,只是狐假虎威一把。你也正可以借用这段时间,好好养好身体,到时候按照我们约好的来做,我会随时来与你回合,和你交换信息。”
“这是席家,你怎么能随时进来!”顾若熙抬起泛红的眸子,里面迷茫又希冀。
“只要我和宋秉文的婚事落下,我就又是席家的人了,就可以随时进来席家。”
“你说什么?你不能这么做,小兰……这样你的牺牲太大了,我不能让你做出这样的牺牲!更何况,宋秉文喜欢的人不是你。”
“若熙,我也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和我弟弟的将来着想。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他可以保护我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顾若熙轻轻皱眉,转而明白了。
“你是担心,宋家对你们姐弟……”顾若熙脸色一白。
慕容兰轻叹一声,“处置了宋晴洛后,我回去想了很多。我们姐弟毫无背景,他们想动我们,报复我们太简单了,只是现在各位长老还在a市,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但只要长老们一走,他们只怕就要报复我们姐弟了。”
“所以你选择嫁入宋家,在他们宋家,他们就不可能对你们姐弟下手!”
“你人在席家,还是被人陷害失掉了孩子。你不觉得,是被人报复了吗?连你有席老做靠山都如此,我们姐弟更是出境危机。”
顾若熙被提及了伤心事,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小兰,连你也觉得,这件事和宋家脱不了干系?”顾若熙沉痛地闭上眼睛。
“事情有点复杂,谁也不敢肯定,就是宋家的人所为!但是这个心思还是要留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从小在普通人家长大,考虑不到这么复杂的一面,我从小在黑道中成长,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慕容兰见顾若熙情绪低落,赶紧安慰。
“慢慢来,会好的!你不是也告诉我,做人要往好的一面多看看。经历了,就要承受,忍一忍,熬一熬,总会过去。”
顾若熙沉重的点头,“但我的心里,还是好难受,这几天一直坚持着,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一定要忍住,找到那个害了我孩子的人。可现在看到你了,我才发现,我还是好脆弱,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