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张政委放下茶杯,咳嗽两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方才开口道;“基本上临海仍是个安全的城市,犯罪率要低于国内其他城市,我们有完善的警卫系统,不能因为一时的过失而全盘否定以往的成绩,至于这次的银行劫案,我建议吴局长从重,从严处理”。
“废话”,中年人心里暗骂,但对方是专门挟制他的政委,而且自己问对方也只是走个过场,僵硬着笑容朝着对方礼貌的点点头,目光转向一名年近花甲的刑警队长,问道;“李队长,你作为经验丰富的一线老刑警,对此次事件怎么看”。
李队长站起身来,翻开早已准备好的档案文件,恭敬道;“吴局长,根据以往经验,这样的抢劫案一般能在一个星期内锁定目标,因为一个星期是劫匪的心里挣扎期,大多数劫匪会在这段时间内露出蛛丝马迹,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取消一切前线警员的休假,对通往外省的公路,铁路,码头设置关卡严防劫匪逃窜,同时,最好能发布通缉令,和广大市民合力缉拿劫匪”。
“李队长说的很好,下面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吴局长扫视着众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目的是如何挽回警方的声誉和形象,让领导和市民对我们恢复信心,而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越快解决越好,下面我介绍两个上面派下来的特派员给大家认识”。
吴局长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走进一男一女两名青年,望着两人,会议室内的众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男的二十来岁,身材挺拔,五官英俊,染着一头金黄的齐肩头发,上身格子衬衫,下身花白牛仔裤,怎么都和会议室的气氛格格不入。
女的亦是二十来岁,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黑色连衣裙将她包裹的十分得体,一张娃娃脸精致如陶瓷,正带着mp3跟在男青年身后。
吴局长咳嗽两声聚集大家注意,将两人拉到身边说道,“这两位同志是卫子羽,薛玲,是上面派来协助我们办案的,李队长等下你带他们去刑警科,尽量配合他们”,最后一句话,吴局长深深望了眼李队长,他知道刑警队对于新来的同志都有一个打压的过程,而此次派来的人显然不是刑警队能够打压的。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李队长明白吴局长的意思,望着两人点了点头。
虽然作为全国经济重镇,临海有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商场,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然而临海北门地区却是临海有名的贫民区,在临海,北门区不仅意味着穷,也意味着混乱,你可以看到穿着暴露公开揽客的发廊妓女,也可以看到一群群打扮怪异的流氓四处流荡,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抢劫、偷窃、妓女、暴力…这就是北门区的地方名片,是外来务工人员的聚集地,是临海本地人希望离得越远越好的地方。
穿过凹凸不平的道路,陈志坚来到一处掉了漆的红砖瓦房前,这是一间相对于其他房屋稍微好一些的二层住房,一般住在这种房屋内的除了房主本人外就是一些收入相对来说好一些的外来打工人士。
“刘阿姨,您今天怎么过来了”,陈志坚跨前几步,接过房东太太手上的花盆,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盆栽放在门外向着夕阳的地方,小心的扶着年老的房东太太走下楼梯。
“小陈啊,这些天盆栽多亏你帮忙照看了,我回来看看,放心不下这些宝贝”,房东太太坐在门外的板凳上,望着面前帮他摆弄盆栽的青年,这是一个令她百看不厌的青年,一米七八的个子,身材挺拔,五官精致菱角分明,就是脸颊太过于苍白,在房东太太看来,怕是这孩子受过苦,营养不良,多了几分另类的被风雨摧残后的憔悴美,让房东太太更添关爱的欲望,而最让房东太太喜欢的是,青年愿意帮助老人,古道心肠,是个好人,若不是年纪已大,房东太太都会对他芳心暗许。
这么想着,房东太太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微笑着说道;“小陈啊,你有没想过成家立业,我家二姑娘你认识吧,人不错的,和你一样心好,善良,虽然胖了点,但女人胖点是福分,体态丰盈,屁股大能生娃,而且还做的一手好菜,现在自己开的家常菜馆也能赚钱,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刘阿姨帮你们撮合撮合”。在房东太太看来,面前的男人好是好,但关键的一点是这个社会是金钱的社会,对方租她的房子自然家境不会殷实,而自家二姑娘在她看来是赚钱能手,也算是取长补短。
陈志坚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比他胖上三倍的姑娘,微笑着摇了摇头,松了松盆栽里的泥土,说道,“刘阿姨,芭蕉叶不能直接浇灌淘米水,长期下来会造成土壤板结,阻碍根部呼吸,所以最好先把淘米水煮熟,发酵,然后再浇灌,还有每隔一个月用洗涤剂稀释给盆栽除一次虫”。
听到自己最喜欢的盆栽出了问题,房东太太也知道对方是变相的拒绝,只好暗叹一声,来到盆栽前听陈志坚讲解浇灌的注意事项。
帮着房东太太将盆栽板上出租车,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街角,陈志坚才走回出租屋,此时他的身影踏在让人遗忘的房屋阴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