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说:“可是苏建将军他能宁死不屈,为什么你就不能冒死突围?”
赵信说:“大将军,我没他那个本事啊!再说,本将军能屈能伸,先做几天匈奴的降臣,也是为了保命,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能相见啦!”
“既然如此,还不开门投降?”
赵信笑了。“卫大将军,你以为我赵信还是那个满腔热忱,向刘彻上书的赵信吗?刘彻他杀了我全家,满门抄斩啊!我纵是假投降,如今也是汉家的铁对头了!如今我们各为其主,这赵信城,是匈奴的第一个城堡,我是按朔方城修建的,跟你的武刚车一样,坚不可摧!大将军,你就攻城吧!”
卫青骂道:“叛贼!你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
赵信却说:“哈哈!卫大将军,你以为,你这么为刘彻卖命,就不是助纣为虐?你将来就会有好下场?恐怕你的结局,还不如我赵信呢!”
卫青勃然大怒:“混帐!给我攻城!”
公孙敖率领汉军攻城,赵信乱箭如雨。
长安城的大农令府内。桑弘羊正与孔仅、颜异在翻拣各地帐本。一群人做成几排,都在快速地拨着算盘,响声远在数十步之外即可听见。
桑弘羊问道:“颜大人,河南郡的盐铁税可曾上交完毕?”
颜异的个头不大,但说话声音却很响亮:“秉大司农,天下的盐铁之税,只有河南欠得最多。”
桑弘羊皱了皱眉头:“孔大人,东郭大人前往河南,难道还没有消息?”
孔仅说:“东郭大人已多日不见消息。那个老卜式,牧羊是把好手,可让他收税,就却不干。听说他还要给皇上上书呢。”
这时,张汤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听到桑弘羊和颜异的对话,发现是个插嘴的好时机,便从面上挤出笑容,说道:“二位大人,河南的税收不上来,何不找我来帮忙呢?”
桑弘羊略有吃惊:“张大人,您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让下官去迎接?”
张汤这回是真笑:“哈哈!这长安城中,大到皇宫,小到民宅,我无处不在,无人阻拦。难道说来大农令的衙门,就得通报?”
颜异却对他这副傲慢很生气:“你!……大司农以礼相待,你怎么恶言相加?”
张汤眼睛直视着他:“你是谁?”
桑弘羊忙说:“张大人,他是我的副手,颜异颜大人。他为人耿直,请别见怪啊。”
张汤自言自语:“又一个为人耿直的。汲黯未死,又来一个。”
听他口中对汲黯和自己恶言相加,颜异更为愤怒:“你!”
他刚要走上前来,和张汤理论理论,不料张汤突然掏出圣旨:“大农令等人接旨!”
桑弘羊等人见状,无二话可说,急忙跪下听旨。
张汤拿足了官腔,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权大农令桑弘羊等人,倡盐铁专营,立均输之法,利国利民,府库充盈,对朕讨伐匈奴,实有大助。特命桑弘羊为大农令,府内官员,官加一级,俸添三月!唯尔等再接再厉,确保北方战场一切钱粮之需!”
桑弘羊等人叩拜再三:“臣等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