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甲当然也很高兴:“殿下!皇太后赐婚,王后乃修成君的女儿,皇上的亲外甥女,姓金名娥。”
“她的长相……。”次昌问到这儿,突然停止,因为他想起来了,纪太后还在旁边听着呢。
徐甲可是不知道隔墙有耳,便答道:“公主长得貌若天人……。”
齐王次昌急忙打断:“还有别的事吗?”
徐甲却说:“殿下,徐甲还要为您道喜。”
次昌不明白:“还有什么喜?”
“徐甲还受本朝太中大夫、监察御史主父偃之托,他也愿将其女嫁与殿下,共结秦晋之好。”
次昌有点不太明白,怎么你一次要我娶两个?“这主父偃之女,又如何啊?”
徐甲倒是诚实:“听主父偃他自己说,他女儿可是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啊。”
齐王听了,当然高兴。不过他还是谦逊地说:“啊……,本王总不能一次娶两个吧。”
徐甲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皇上的外甥女,是殿下的妻子;御史的女儿,便是小妾啊。”
次昌好象是问徐甲,又像再问另外一个人:“这,合适吗?”
徐甲说:“主父偃大人的本意,就是如此,有何不好?”
宫殿旁门突然被打开,齐王太后纪氏从门中走了出来。徐甲当然认得太后,当年自己被阉之后,主要是侍候她嘛。
纪太后不无讥讽地说:“我以为是哪位天子的使臣哪,原来是位来历不明的太监啊。”
徐甲急忙施礼:“旧臣徐甲,拜见齐王太后。”
纪太后说:“徐甲,你说要给齐王娶一妻一妾,是谁的主意?”
徐甲回秉道:“太后,那金娥,是皇太后赐的婚;另一个吗,是主父偃大人亲口所托。”
纪太后下边的话高深莫测:“哼!你是齐人,你知道《孟子》的‘齐人有一妻一妾’章吗?”
徐甲当然不知。“太后,徐甲没读过书,不知道。”
太后转过来问次昌:“齐王,难道你也不知?”
次昌有点张口结舌。“这……,母后,儿臣以为,这是巧合。”
“巧合?本太后只怕是天意!那个齐人没什么能耐,还要养着一妻一妾,最后只能靠到墓地里偷吃死人的供品,回家向一妻一妾眩耀……。”
次昌见她全不给面子,便求她道:“母后,请您别说啦,儿臣听从母后安排。”
纪太后的鼻子“哼”的一声,对徐甲说:“那好。徐甲!”
“旧臣在。”
齐国太后摆惯了谱。“你回去,秉告皇太后,她给齐王赐婚,本后不敢抗旨。可是,你告诉她,本后还活着。要是她的外孙女,在齐国不受宠幸,那请她可不要怪我们冷落了她家的金枝玉叶啊。”
“这个……。”
太后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主父偃,他让皇上裂土分侯,如此气派;没料到要将自己堂堂御史的女儿,嫁给人家当妾!他要不要脸啊!”
徐甲倒不隐瞒:“太后,恕臣直言,主父偃原来就是齐国人,她将女儿嫁回齐国,可就是要给自己长脸啊。”
纪太后与齐王次昌都有点惊讶,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皇太后的旨意不能违抗,堂堂御史大夫的旨意,诸侯也不能轻易拒绝啊!何况,这个御史大夫,不是个等闲之辈,而是诸侯听了就要胆寒的呢?
再说长安的长乐宫中。皇太后王氏也在大怒。她怒的对象是自己的儿子,是当今皇上!可不是嘛,武帝跪在她的身边,周围还有主父偃和所有宫人!
皇太后怒气冲冲:“我还没死哪,你们都敢这么做?你们是要我的命哪!”
武帝忙说:“母亲息怒。那燕王刘定国,无恶不作,主父偃考察,证据确凿。儿臣要治国,就容不了这样的奸王。母亲,他今天会残害民众,明天就能犯上作乱啊!”
皇太后叹道:“我知道,你对你舅舅田鼢,一直怨恨在心。可你舅舅已经死了,他的小舅子,为什么你也不容?”
武帝想了想,说:“母亲,儿臣已经下令要他自裁,想救也来不及了。”
皇太后转而对主父偃说:“主父偃!本太后听说你有能耐,才让你去,难道你也跟田鼢也有什么仇怨么?”
武帝心想,这算你问对了。你只知道我怨恨田鼢,就不知道你所点名的御史,是田鼢的仇人!不过此时不能说出来,如果太后知道了,岂不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