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的大片空地停满了各色车辆,酒楼门边两只石狮作张嘴吼叫状,威武不凡。\
“登仙楼”三个字闪烁着霓虹灯,美轮美奂。走近门口,自动感应门两边分开。门内两侧的两位迎宾小姐微笑着鞠躬作福,声音整齐而低纯:“先生晚上好!”听者如春风拂面,骨子里都舒服了。杜弼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感觉自己像古时的员外回到家中,面对两个伺候的丫头。
一名穿着类似空姐服饰的女子走近过来,看样子该是酒店的领班:“您好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李白厅”杜弼答道。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领班扭过身在前带路,杜弼紧随其后,这位领班小姐走得虎虎生风,步伐很快,可以看出其性格该是个直爽的人。虽不似迎宾小姐般清新可人,却给人英姿飒爽的印象。
上到二楼,经过长廊转进另一条略窄些的小廊子,再左转便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包间,左右两边没有其他的包厢。门的上方一块长方形木牌,上面刻着‘李白厅’三字,很有些古色古香的韵味。走在前面的领班小姐一手推开包厢门,侧着身说句:先生里面请。
杜弼走进包间,灯火耀眼,一个铺有洁白台布的大圆桌,玻璃转台中央是一只紫色花瓶,插着各色美丽的仿真塑料花,转台边上均匀的分布着七八个冷菜,荤素各半。正面对门遮住半扇窗的窗帘是淡金色的绒布,典雅高贵,其上是朵朵比底色更金灿些的不知名的花朵。窗户下一套纯白色的皮制沙发,沙发前是一张红木的茶几。两面的墙上挂着几副放大的摄影艺术照片,有夕阳西下时的红日、有森林深处的小溪潺潺,当然还少不了一张裸体女人的唯美裸照。而另一边的墙下则是一扇木门移门,应该是卫生间无疑了。杜弼举足踏进半步,脚底一阵柔软,似赤脚踩上了少女细腻而圆润的双峰,好不惬意。低头一瞧,乳白色夹杂些灰色图案的羊毛地毯摊满整个房间。
杜弼胸口发闷――真难以相信在这个僻远的小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家装潢如此奢华的酒店,或者只是这一间如此装潢?杜弼记得前几年有一次跟随父亲去吴宫喜来登吃饭,普通的包厢间也不过如此!
杜弼走进两步进到房内,转过身问道:“定包厢的客人还没有来吗?”
身后穿领班服的女子笑而不答。杜弼这次仔细看她的脸,与章子怡倒有几分相似,柳叶眉儿浓密而黝黑,双眼皮下的大眼睛灵动活络,大眼珠子比眉毛更黑,漆黑的眼珠儿似两颗光华流转的黑珍珠,显得深幽而英气。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杜弼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个女服务员!被这双邪眸子注视着感觉似要进入万劫不复的魔寐里。杜弼下意识的杠了杠肩,眉头皱起,语气也冷了下来:“问你话听不见吗!”
“听到了先生!定桌的客人已经来了!”女领班顺服而谦卑的笑答,那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杜弼,与面无表情眼放寒光的杜弼对视着,丝毫不肯退让。杜弼从来都不知道一双眼睛在同一时间能流露出那么多复杂而不相同的思想,有蔑视、有不屑更有挑衅的意思,与她脸上的谦逊表情成鲜明的反比。
“人呢!!在哪!!!”杜弼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脸此刻一定万分狰狞可怖!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残暴的日寇在逼问可怜的女共党。依旧是那样的表情、依旧是那双鬼魅的眸子,只是眼里的蔑视与不屑更浓了,嘴角上扬,挑衅的架势。
杜弼一愣,没想到这个女领班会有这样的反应。脑子里灵光一闪,笑了。转过身走到窗前沙发上坐下,身体往后靠,翘着二郎腿一脸玩味的笑。
“你不是领班?”杜弼笑着道。
“我告诉你我是领班了吗?”女子反问。
“不是领班你穿个领班的衣服做什么?”杜弼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这家酒店的领班服?你见过吗?这件衣服是我前天在商场里买的!名牌!”女子说道。
“你难道不是这家酒店的服务人员?”杜弼不动声色,其实他早已猜出她不是。
“我说过我是服务员吗?”女子语气强硬丝毫不让地反问道。
“你不是服务员你带我到这包间做什么?”杜弼淡淡道。
“我”
“你什么?你莫非看我英俊潇洒貌似潘安,且风流倜傥人家人爱一枝梨花压海棠,所以动了非分之想,把我带到房间里欲行不轨?告诉你,我可是很贞洁的!你强迫我我可是要叫的哦!”杜弼笑作腼腆含羞状。
女子‘噗哧’笑出声来,没有了强势的对视,不再盛气凌人。眼神都变了,变得炙热而迷离。杜弼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眼里的内容比川地的艺术‘变脸’的脸谱还多、变得还快!他竟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