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主管这个位置不好坐吧?!”穆先生的笑总似带着特殊的意味。
“很好啊!大小总是个小头头,总比做侍应强!”杜弼忬道。
——师傅啊,你就别揭我的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主管不过是摆摆炮罢了,老坝子才是正真的大佬,自己在其它人眼里不过是个带着‘主管’帽子的小瘪三罢了!杜弼忬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倒,再肚子里发酵,越发的涩苦了。
穆先生不再多问,看着窗外的夜景。
今天距杜弼忬当上‘主管’已五天了。
窗外霓虹闪烁,大街上开车的、骑车的、行走的人流和做‘人流’的一样拥挤。
“还记得我们遇上的情景吗?”穆先生突然问。
“自然记得!在那条民工云集的黑暗小路上!我至今还清晰记得当时的情形,那两个家伙趴在地上死狗一样,呵呵!”杜弼忬道。
“要没有他们两个,你一定比他们更像死狗!”穆先生道。
杜弼忬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不可否认,那两个家伙出手比自己快一步罢了,若没有他们两个
杜弼忬一阵后怕——穆先生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要是抢先出手,杜弼忬有理由相信自己伤得绝对不会比两条‘死狗’轻。
“那已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了”穆先生说:“在游戏房玩赌博机的时候,你总是用无比崇拜的眼光端倪我吧,嘿嘿那时候,你在那边握着一把游戏币玩‘跑马’,赢个几十块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穆先生揶揄道。
“那时候我真的‘好傻好天真’”杜弼忬用半生不熟的广东话学着阿娇的口吻道。
“有没有后悔过?”穆先生问。
杜弼忬知道穆先生问的是什么事。
“我说过,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还是会这么做!唯一不同的是,不是用棍子,而是刀子!我活剐了这对狗男女!”杜弼忬愤然。
“跟着我来到南京,经过了这么多事,在社会上磨砺了这么久,你还觉得值得吗?这个世界本就是现实的,那个女孩并没有错!她不过是想过得好一点,买高档的化妆品、高档的皮包、昂贵的衣服在自己的同学朋友面前炫耀炫耀罢了,她也付出了,她的身体、青春,甚至灵魂。这本就是两厢情愿的公平交易,你难道从没想过,被你打的两人,被你称为‘狗男女’其实很无辜吗?”穆先生问。
“这世界上又何来所谓的‘对’或‘错’呢?这对错就如同黑白一样,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我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我只知道他们害我兄弟跳楼,即便他们是大善人、大好人,我还是会这么做,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是不能再恶的恶人!”杜弼忬道。
“知道我为什么肯帮你,并收你做徒弟吗?”穆先生看着杜弼忬又自己回答道:“因为你义气!”
杜弼忬不说话。
“这世上许多人,他们满口仁义道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都他妈教育家、哲学家似的,当朋友需要帮助时,他们回找出一万个看似合情合理合法的理由来拒绝,他们的所谓对错、是非,不过是欺骗别人又顺带自我欺骗和安慰的借口罢了!理智?打人犯法?操!操他个龟蛋”
杜弼忬无声的看着穆先生,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师傅很少这么激动、喜形于色的。
“知道为什么提你做主管吗?”穆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