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弼忬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狠狠地!
不是做梦!疼觉传入大脑,他确信自己不是做梦。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深吸几口气,一按退币键,游戏币相互碰撞,掉落发出地美妙金属的清脆声传来,杜弼忬闭上眼,享受这这一切,仿佛身处深山水塘边,闭着眼,闻着不知名的野花香气,听着清脆鸟鸣般惬意。
等币都退到了游戏机下边与机器相连的一个木头小盒子里,杜弼忬将之捧起,感受着它的重量,自己的心仿佛都被这沉重感所填满了。
将长方形木盒里的游戏币倒入红色的塑料小盆中,满满一盆!
杜弼忬走到柜台上取来一红一绿两个长方形原本商店买打火机插打火机的盒子,每个盒子有几十个原本插打火机的凹型的槽,现在用来摆放游戏币,每个凹入的槽内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放入是个币。
杜弼忬耐心的插入,动作即温柔有优雅。插了n多次后才全部插完,满满两盒子,杜弼忬长舒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呻吟,无限满足。
看着兑换的两百五十元,杜弼忬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刚才插币的时候已经插的痉挛了,准确的说是边插边傻笑,笑着笑着嘴角一阵抖动——抽筋了。
杜弼忬右手握着钱,左手轻揉着抽筋的嘴角。
他眼睛余光不经意无目的的游移了一圈,然而在不远处老虎机处有个人朝着自己笑呢。杜弼忬定住游移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看去。
中年人!那个中年人!
杜弼忬一阵心慌,刚才的喜悦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
他来了多久了?看着我多久了?这笑怎么这么诡异这么让人不自在呢?
杜弼忬不敢多想,低下头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
疾步走出了两三百米,杜弼忬偷偷扭转头看了看,并未发现中年人的踪迹,心一下子松懈了许多,赢钱的喜悦,被冲淡的喜悦又回转过来,杜弼忬看着前面尚未歇业的烤鸭店咽了咽口水,加快步伐走去。
杜弼忬手里提着三只烤鸭,感觉仿佛做梦似的。走起路来丝毫没有分量,飘儿似的。
回到宿舍天已全黑,室友绰号“猴子”的徐俊,绰号“肥狼”的小胖子缪海峰,绰号“浪人”的徐凯和绰号“戆头”的马永新——不过杜弼忬更愿意喊他阿新——都在宿舍。众人目光聚焦在杜弼忬手中。
“你捡到钱了?”
。。。。。。。。。。。。。。。
“你敲诈小学生了?”
。。。。。。。。。。。。。。。
“你买即开型彩票中奖了?”
。。。。。。。。。。。。。。。
“抢银行了?”
。。。。。。。。。。。。。。。
“运钞车出车祸钱飘了一地?”
。。。。。。。。。。。。。。。
“哪家饭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捡的?”
。。。。。。。。。。。。。。。
“莫非是到浴室里卖处男得了红包?”肥狼道。
众人看着肥狼,惊为天人。——本以为自己最发噱的,想不到这胖子连这么无耻下流的话都说得出,实在不得不佩服。
“操!我卖给你妈得了,你这孙子怎么这么讨骂?不操你妈不叫我爸,是不?”杜弼忬骂骂咧咧着继续道“还红包呢?爷我十三岁就不是处男了!”
“十三岁?是交给了梦还是交给了自己的左右手啊?”猴子瘦长的高个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我有那么没档次?我是交给了一只瓶口光滑的玻璃啤酒瓶的!”杜弼忬自鸣得意。
众人囧然。
众弟兄将三只鸭子“十抓分尸”之后终于想起问鸭子之出处。
“不会是饭店里吃剩下倒掉的吧?”浪人尖着喉问。
“饭店里的鸭子不管是烤鸭还是老鸭煲,鸭腿还是鸭鞭,不都被饭店里的“鸡”吃了吗!那还能轮到咱啊!”杜弼忬撇嘴道。
“饭店里的鸡和肯德基的鸡一样是吃激素长的吗?这么凶悍!莫非基因变异?”阿新一脸单纯问。
“妈的,少给我装!那些个站门口的,端菜的,倒酒的,她们一个月多少工资啊?她们买的任意一件化妆品都远超过她们一个月的全部工资,不就是吃晚饭时候热了给客人脱西装,吃好之后被客人脱工作服嘛!反正大酒店二楼餐厅三楼宾馆客房,方便的很!”杜弼忬恨恨道。
“你说归说,咬牙切齿个什么劲啊”猴子嘴里咬着个鸭腿,口齿含糊不清。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吃到鱼说鱼儿腥呗”浪人一脸不齿的表情。
“妈的,总有一天我把全市所有星级饭店的鸡全吃了”杜弼忬边说边恶狠狠地猛撕鸭腿,仿佛这鸭子跟他有杀父奸妻之不共戴天仇一般。
“你哪来钱啊?”肥狼问道。
“我去游戏房跑马赢来的!”杜弼忬道。
“真的假的!你也能赢钱,不会是电路板的程序出问题了吧!”阿新语气里满是不信。
“真是我赢得!我发誓,我说谎生儿子没,生女儿没xx,怎么样!信了吧!”杜弼忬道。
“这种誓我发了n多次了,这里每个人说谎没发过!少忽悠弟兄们”猴子道。
“我说谎不是人!”杜弼忬急了。
“在你说这句话的同时心里一定在说,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神。”猴子道。
“你说谎全家死光”肥狼道。
“这么狠!”杜弼忬道。
“就这么狠!你发不发!”肥狼不依不饶。
“行行行行行!要是我说谎了全家死光!这回总信了吧!”杜弼忬怒道。
众弟兄这才算相信,目光聚焦到杜弼忬鞋子上,看看有没有狗屎的痕迹。
————一定是踩着狗屎了,不然怎么会走这样的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