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眼里、男人么,最需要的大抵是两样:钱,和女人。也可能就因为他们最需要的这两样,所以“钱”这个字总是多少有些让人不愿意总挂在嘴上,而“女人”相对于“女性”、“女士”、甚至“妇女”都似乎显得总有点“贬”义。
可是不知道幸福究竟是不是来源于此?
或者你很有钱了,如比尔盖茨一样富可敌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着每天睡前点钞的乐趣,却知道他烦恼得很。一会儿是美国司法部,一会儿是各路竞争对手,不亦乐乎地忙碌着,在那种忙碌中体会幸福么?又或者说,有钱了可以过上懒散的生活;可是你何尝看见过懒散的人会很有钱呢,在这样一个大家都不遗余力地捞钱的社会?
现在、即使在中国这样一个保守的社会环境里,同时去拥有若干“女朋友”都已经变得合情合理又合法了;这样的人也很多了罢。可是你信不信,不管他们表现得是春风得意还是如他们中的大多数一样萎靡不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一定讳莫如深。这样子,能算是幸福吗?
爱情是一个暧昧不过的字眼,同样也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最多不过,你坚信你爱的那个人终于也爱你、并且实际上跟你在一起。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体会生活的快乐和烦恼,你的一切都有人和你共享了;在一起体会各种外界的东西带来的欢乐和烦恼的同时,爱情本身带来的是什么呢?
当代爱情中我们不是有了那位副委员长的例子吗?一个腐败的“经典”之作。为了求得真正的爱情,为了使自己在退下来之后好好的享受一下爱情,平儿用尽了手法储钱,转移赃款,而成克杰捞钱的方式,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结果也是清楚的。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李平,减刑的原因中就有主动交代和立功表现的说法。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位“广西王”的爱情中,也真有变坏的因素,是为了博得女人的红颜一笑,可是要让美人笑,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于是就要捞钱,就要不择手段。
也许在爱情问题上,当事者爱情的缔造和身处火热的男人和女人,因为情欲燃烧的缘故,也许是一种畸型的恋情在使他们放纵了内心深处的罪恶。而且在这些人中,法律、党纪、国法统统丢在脑后,是的,还有什么比红帐之内的软香玉。更能让人销魂的呢?男人为了女人江山都可以不要,更何苦道德、廉耻什么的呢?
因为这些败类的所做所为,他们的钱不但不干净,他们的爱情当然也就不会是纯洁的。
爱情被金钱异化的现象,其实并不是起于他们,爱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存在着一种交换的需求,只不过平民的爱情中金钱的支配因素很小,金钱爱情往往表现的比较赤裸;而在利用手中的职权来追求爱情的,其实是不能用什么爱情字眼的,而只是一种权力和情欲的交换而已。女人其实是在和金钱交媾,这样的女人看起来比妓女好像要高尚一些,因为她们不用付现款;这样的女人看起来似乎是比嫖客要更有派头,因为他在行云雨之情时,不必有太多的战战兢兢。但是,和最简陋的路边店里的席子上开始的媾和一样,同是嫖客的心理一点也不能轻松。已经有报道说,一位身处高位的男人,为了要和自己家里美丽、清纯的小保姆性交一次享受一次,他几乎每次都是战战惊惊,可是事毕之后总是想到下次的醉生梦死的感觉。
有钱的男人想变坏是自己的事情,何况这样的男人在开始的时候,不是要使自己坏了,或是要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的,因为坏了的男人是不能让你主政一方的。因为他想要追求那种并不坏的生活,他就动用了自己手中的权--让权来变钱、生钱,因为用钱最容易得到的就是色,而为了色就一定要付出钱。为了爱情--或许对于女人来说,想变坏的女人可能也有,可是你不一定有钱,做妓女可能是说自己成了坏女人的,但是你不一定就有钱,你一定要寻到有了缝的蛋,下温柔的蛆,然后和他一起共同品尝,才能真正的有钱。
千万别让我们的男人和女人相信这样的命题是成立的,千万别让我们的社会中害怕面对有钱的男人和有钱的女人。有钱毕竟是好事,只要是这钱是劳动所得,是智力投资所得,是靠自己的力气或是心智而得到的,我们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地说有钱真好呢?
只要你所向往的爱情是真正的两性的挚爱,真正的为对方的幸福而不断创造爱情新意的,你们的爱情就不会异化,而那些由温柔的蛆种而生出的爱情,其实只是情欲和性欲的得到和赔偿,这样的爱情在开始缔结时,就已经异化了。只能是走向不归路的身心的俱焚。
对于爱情,有多少人最终得以和那个自己爱的人相守、并得以不加抵抗地就能保持两个人的心境不变?又有多少人在面对自己的伴侣时悄然问自己:这是我想要的爱情吗,是吗?
这些还不足够。
人们开始追逐金钱、地位或者成就,也追逐爱情。必然的代价啊,就是原本属于自己却不断付出交换的、一旦付出就难以收回的——自由和幸福。
在你的追逐中,你得到的越多,你的羁绊就越重,自由和幸福就越失落。
不然,你为什么与日俱增地、觉得累了呢?
然而自由和幸福,你敢、你能为之去把那些放弃吗?……
钱钟书先生早就说过,其实任何快乐归根到底都是精神性的。消费所带来的自由快感、舒适所带来的自在安闲、拥有所带来的虚荣满足,哪一样不是精神享受?所以,甚至“精神”本身也已开始悄悄地哗变了,它开始投靠到“物质”的怀抱里了。那位思想深刻的卡尔马克思也说过这样的话:“谁要是经常亲自听到周围居民因贫困压在头上而发出的粗鲁的呼声,他就容易失去美学家那种用最优美最谦恭的方式来表述思想的技巧。”似乎一切都在证明,幸福快乐与收入偏低的穷人无缘。
真是这样吗?事实绝非如此。我们经常可以听到许多月收入不足千元的餐厅服务员迸发出欢快的大笑,但从许多似乎什么都不缺的人脸上却难得看到温暖的表情;当一个老农民收获到一个特别大的红薯时,他内心那种纯粹的喜悦大概要远远超过某位白领因为信用卡里的数字增加了几千而产生的快乐;那些辛苦工作着的卑微的人群有着令人艳羡的好睡眠,而深夜酒吧里总是坐着一些工作生活条件优越得多、可是内心孤独寂寞的失眠者。难道上帝的公平就体现在这里?许多人自己也在发出疑问: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物质化生活是柄双刃剑,这种生活在不断满足各种欲念的同时,也慢慢地侵蚀着人感受最基本幸福的能力。不妨这么说,物质欲念主导下的幸福感是异化的、虚幻的。心理学大师弗罗姆认为,并不是说拥有很多财富的人才富有,从心理学角度讲,担心损失某样东西而焦虑不安的守财奴——不管他拥有多少财产,都是穷困的、贫乏的。那位亲身体验了隐居生活的梭罗则把一种看起来阔绰的人视为“所有阶层中贫困得最可怕的”,因为“他们给自己铸造了一副金银的镣铐”。他并没有因为钱比别人少而自叹不幸,“他们因为他们的晚餐价昂而自傲;我因为我的晚餐价廉而自傲。”他是一个在精神上富足的人。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没有自卑,也不是自慰;而是真的,他比许多只知追逐金钱利益者活得更有味道,更像诗意的栖居。
金钱收入不应该是衡量个人价值的惟一尺度,也不是最重要的尺度。当然它与幸福与否也不具有必然的正相关性。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应该恢复一个人享受与金钱之类无关的精神愉悦的合法席位。当他说“我不是很有钱,但是我很充实、很快乐”时,应该是自信的,甚至带一点优越感。而装作很有生活智慧的讥讽者,可能恰恰是头脑狭隘的表现,他们值得怜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体验真正的快乐,那种创造力奔涌的欣喜和愉悦,那种沉醉于诗性空间的适性得意,他们是真正沦陷于无聊和倦怠的贫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