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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是一只生活在清远山林中的母鸡,它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丈夫雄壮而又疼它,夫妻生活和谐,但忽然间有一天,一支从天而降的竹竿,绞碎了它的鸡生。
这一天,小玲的丈夫像平常一样外出觅食,它安然地伏在窝里孵蛋,等待丈夫带着食物归来。
就在小玲打着呼噜做着白日梦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碎了它宁静的世界!小玲惊诧地昂起鸡颈,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一根硕长的竹竿已经从天而降,“啪”的一下把它给打蒙了,等它回过神来想要逃跑的时候,三个万恶的人类少年已经冲到它跟前,六条手臂将它死死按在地上!
小玲凄惨地挣扎着,悲嚎着,凌乱的鸡毛在六条手臂之间凄惶地飘零着,仿佛一名绝望的美丽少妇在三条凶悍色狼的围攻下,大叫着:“老公,你在哪儿!”
天可见怜,小玲的老公大雄远远听到了老婆的悲鸣,疯狂地扇着翅膀,颠着肚皮,仿佛发了瘟一样朝鸡窝的方向冲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票附近山头的亲朋戚友,像是群鸡乱舞一样“咯咯”狂叫着杀了过来,似乎在用行动向世界证明――鸡,也是不好惹的!
三名人类少年中面色最苍白、皮肤最浮肿的一个,立时叫道:“肥华,快抢鸡蛋,撤!”一边说着,这个万恶的少年已经和另一个瘦小子合力夹住小玲的翅膀和鸡爪,冲向竹林深处,而另一个肥小子则将整个鸡窝连着里面的鸡蛋都抱了起来,跟在两人身后。
大雄发狂地“咯咯”叫着,鸡毛乱飞地扇着翅膀,领着一大票疯鸡穷追不舍,一直追了半天,才蓦然发现那三个万恶的人类少年已经踪影全无!
大雄沧桑到妖地站立在清远山头,凄凉地“咯咯”叫着,呼唤着永远不会回到它身边的妻子,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从这天开始,清远的山鸡又多了一个凄美的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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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篝火在离案发现场很远的一处山坳竹林中燃起。
在热力的烘烤下,肖遥身上的浮肿渐渐消退,面上也多了两分血色,正哼着小曲在杀鸡,而陆家星和庞华则一脸恍惚的傻笑,仍然不太敢相信自己三个从未去市场买过鸡的高三学生竟然真的在清远的山林中捉到了一只母鸡,还弄到了一窝鸡蛋!
“肖遥,你怎么就知道那里能捉到山鸡?”陆家星疑惑地问道。
“四周围的山头中,就数那个地方遮光挡雨、风凉水冷,如果我是鸡,我都住在那里啦,很难猜么?”肖遥一边就着河水挖着鸡肚中的秽物,一边微笑应道。
“那你怎么对周围的地形这么熟,左拐右弯地就逃出来了?”陆家星还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从小就认识却在此刻变得有点陌生的死党。
“拜托,追我们的是鸡耶,又不是国安局的特工,甩掉它们很值得自豪么?”肖遥鄙视地睨了陆家星一眼。
“那你这从来不做饭的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煮鸡的?”陆家星觉得自己实在很有侦探的天赋,越问越专业了。
“真是保你大了陆家星同学,这篝火是用肥华身上的打火机生的,这鸡是用你老人家身上的小刀开膛破肚的,至于煮,为什么要学过?《射雕》你总看过吧,找些泥巴往鸡身上一糊,扔到火堆里烤就是,难道非要跟烹饪班的美女老师学上三五七年才会么,陆大侦探!”
庞华在一旁猛点头道:“就是就是,你连‘叫化鸡’都不知道,实在太没文化了!”
陆家星无比古怪地盯着肖遥浮肿略消、苍白渐去的面庞,用非常古怪的语气问道:“兄弟,你真是肖遥?”
“是,这已经是你第十七次问我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回答第十八次了!”
肖遥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无奈地叹息道:“只是我上辈子叫‘萨守坚’,却是不能告诉你的,免得吓死了你,我还得重当一回天师给你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