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悬念,穆鹰连人带车被这股欺天压地的飓风卷到一处漏斗形的山谷中央,掉进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大地风口!
天旋地转,如同末日临头!
像是被怪兽吞进肚子里一样,吉普车越跌越快,越坠越猛,这种惊心动魄的失重游戏将穆鹰一颗小心肝越吊越高,越揪越紧,几乎要榨出汁来!
黑漆漆的风洞直通大地最深处,轰隆隆的飓风就像是一条灰色的怒龙一般死命地往地底翻滚挤钻,卷得吉普车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往下飞坠,纵使穆鹰已经步入先天,也被这阵天旋地转的猛烈冲击弄得在车厢中干呕起来。
往下飞坠了千多米后,头昏脑胀、眼前无数金星乱闪的穆鹰隐约瞥见风洞呈圆桶形的洞壁上多了无数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孔洞,无数沙尘泥屑、野兔地鼠被飓风裹挟着从这成千上万的孔洞中钻了进去,吉普车越往下掉,虽然速度越来越快,但穆鹰明显察觉到车外翻腾卷动的风力是逐渐变小了。
风洞深处这些蜂窝状的孔洞,就像是无数抽风机的管口一样,吞吸着从高空灌下、欺天压地的飓风。
“车子越坠越快,要么跌进地心熔岩,要么撞上地壳土层,都是十死无生!现在车外的风压大减,说不定能跳车搏一搏!”
穆鹰透过车窗看见风洞洞壁飞快往后闪过的残影,估摸着吉普车现在的速度必定是车子从造好的一刻直到今天以来最快的,怕是比飞机都慢不了多少,当即一咬牙,推开车门就往跳!
怒卷的飓风如同大锤般狠狠撞上穆鹰,瞬间就要把他压到洞壁上!
穆鹰全身一震,顶着骨头散架的剧痛,右手运起先天一气大擒拿,幻化出一只黄云大手,拍上黑漆漆的洞壁,卸去大部分撞击力,然后驱使着黄云大手死命揪住最近的一块突出洞壁的岩石,将身体死死贴住石壁,减低风阻,跟飓风耗了起来!
穆鹰积攒了半个月的先天真气被黄云大手狠狠抽取,如同流水般往外涌,逼得他不得不腾出左手,艰难地在巨大的风压冲击下从如意锦囊里掏摸出几颗补血益气的“养气丹”,囫囵吞了下去。
半分钟过去,飞坠的吉普车居然还未传来撞毁的声音,穆鹰心有余悸,狠狠吞下一口唾沫,可惜耳朵里尽是轰轰隆隆的风声,连喉咙发出的咕噜声都被淹没了。
虽然劲风灌耳,飓风压体,但穆鹰仗着突飞猛进的修为还勉强撑得住,可这时候好死不死,三头从天而降的牦牛像天降陨石一样砸向了穆鹰!
“砰!”第一头牛被穆鹰闪过,牛身在岩石上撞成肉酱,随风飞溅!
“砰!”第二头牛撞在穆鹰肩膀上,生生撞碎了臂骨、锁骨和肋骨,痛得他还没来得及哭爹喊娘,先天一气大擒拿幻化的黄云大手已经随风消散!
“砰!”第三头牛彻底将重伤的穆鹰撞离了石壁!
在穆鹰疯狂诅咒着古往今来所有牛类以及牛的所有亲朋戚友的同时,他已被飓风碾压着,卷进了一个风眼孔洞之中!
穆鹰就像是个翻滚的肉团,被飓风推送着疯狂地滚向孔道深处!
不够一分钟,穆鹰就在巨大的冲击中昏阙过去,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法可想地把自己饱受欺凌、骨碎肉烂、惨不忍睹的肉体彻底送入大地最深处的虎口之中。
…………
…………
一个小时后,狂风骤敛。
在距离穆鹰出事位置东面十公里以外,一座山丘的背风坡下,响起两声逃过大难的沉长慨叹。
在杜三爷和孟希同时罢手,停下“定风阵”的一刹,四周围成九宫格局的二十七面由白银精英打造、画满了符图文的令旗里,五面“砰!”的一声爆成粉末,八面旗杆“啪”的一声折成两段,十五面令旗的旗面“嘶啦”一声裂成烂布,直看得两人心惊肉跳,若是狂风再持续十来分钟,兴许两人就搭上直通地府的旅游大巴了!
“师伯,那小子是误入死地,天亡他也,我们终于不用再跟下去了!”孟希在惊怕过后,喜上心头,黑面上飞起无法掩饰的笑意。
“未必!”
杜三爷阴沉地眺望着西北天际,从怀中的如意锦囊里掏出一块巴掌大、两面阳刻着如跳大神般姿势诡异的怪兽图形的菱形玉牌,平放左掌,右手掐诀一指,口中叱道:“穴穴如来穴穴空!鬼神指引南北西东!急急如律令!”菱形玉牌顿时从掌中立起,尖顶朝西北一指。
“那小子还活着!就在西北方十二公里开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