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贝蓓就因为小肚皮造反而带着金莲花和火红猫去找吃的去了,刘星和贝峻却在雪山上一直待到黄昏。
夕阳的余晖穿透了西天的云霞,和煦地洒在雪山之上。莹白的霜雪和一山的繁花沐浴在稀释了的金红辉光中,温馨得如同聆听着花国的福音。
暖风轻送,刘星和贝峻没有施法用雪浪滑着下山,更没有飞,而是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温暖的厚雪,跋涉下山。
从脚下传来的温暖,从和风中送来的和煦,从雪地繁花中熏来的馨香,还有夕阳洒下的霞光,都让他们陶醉在一种跋涉回家的感觉之中。
施展法力,也没有动用琉璃金刚身强悍的体能,刘星兴冲冲地把右脚从雪堆中拔出来,往前深深地踏下一步,然后拖着左脚从雪里抽出,又往前深深地踏下一步,兴奋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没有雪,那里最高的山峰足有万丈高,都快把天捅破了,但山顶上居然四季如春!偶尔我用‘祈雪符’在山顶上降下一场雪,要么就被大师兄一甩袖给清理得干干净净,要么就被老头子一个喷嚏吹成虚无,压根没得玩。像现在这样走在雪地上,我可从来没试过。”
贝峻笑道:“老头子?你爷爷吗?”
刘星老脸一,没好气地说道:“老头子就是我师傅,我没爹没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贝峻不知道刘星说的是实话,还以为他一时负气,邃柔声安慰道:“孤儿也不打紧,日子照样过。贝蓓刚满周岁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就去世了,但你看那小丫头不照样活蹦乱跳,尤其是每年的生日,将全村的族人都折腾得不轻。”
刘星突然从雪地上蹦起来,大声叫道:“不好!”
贝峻讶异道:“出什么事了?”
刘星咬牙切齿道:“最近这半年奔波得太累,我都忘记生日这回事儿了,我的十五岁生日刚好是昨天,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下子亏大了!”
贝峻失声笑道:“没事没事,我今天给你补过一个。对了,你以前都怎样过生日的,是跟同门师兄弟热闹一番吗?”
往年每逢雪蝶的忌日,贝峻都会沉浸在恍惚与神伤之中,但面上却永远都是温柔的笑意,因为他不想让亡妻看见他不开心的样子。但今年因为刘星的存在,似乎将深藏在这座温暖雪山最深处的忧伤一扫而空,令贝峻真正开怀地笑了起来,所以他很想为刘星做些什么。
刘星鬼哩鬼气地阴笑了两声,跟一幽灵似的幽幽说道:“往年啊,可热闹哩,嘻嘻,记得上一年的生日,我预先在大殿的后头埋下九百九十九张‘婆罗艳魅符’,在那一大群老牛鼻子小牛鼻子做早课的时候,灵符定时发动,九百九十九个能让任何男人狂喷鼻血的全裸美女就突然在大伙面前蹦了出来,大跳艳舞!再上一年啊,我捉了三万多只‘紫霆掣电蜂’,扔到丹房去,那群正在紧张炼丹的老少牛鼻子们登时就炸了锅,小爷我趁机浑水摸鱼,扒拉了好几十瓶极品丹药!我自己是一颗也没吃,那些玩意我早就吃腻味儿了,我把那些丹药全都奉献给了后山的猴儿们,够无私吧!据说不少猴儿托我的福都成了精,东西南北地跑到东胜神州各地去祸祸了,哈哈!还有上上上一年――”
“停!”
贝峻瞪大了眼睛,眼里爬满血丝,每根血丝的末梢似乎都飞溅出了骇人的火花!
“我看,咱们就回家去好好吃顿晚饭好了。”贝峻心惊肉跳地提了个建议。
刘星眨巴了一下大眼珠子,满脸清纯天真地笑道:“也行,每年那么闹也没有新意,今年就当是返璞归真吧!”
贝峻长长松了口气,感觉贝家村上上下下的族人们似乎刚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回来似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