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不但是瘦竹冬瓜,就连拓跋熙也被刘星的一句误会弄得糊涂了。
刘星洒然笑道:“今天不是凌波会嘛,适才我等跟拓跋兄刚好谈及珍宝的品鉴,拓跋兄便即场演示了一下他的炫音剑,好啊,确实是一柄好剑。蓬莱仙山的九韶寒晶非但奇光夺目,且能激发玄冰音韵,此剑的剑身上镂有大小不一的九个孔,每孔生光,每团寒光便诱发出一重声韵,九重音阶高低各异的声韵相互碰撞,衍生出无穷无尽的音杀之力,不单卖相不俗,构思也是一绝。”
由于不愿催动那稀奇古怪的无极天书,为了凌波飞腾,刘星一直策骑着雪白的天马,此刻侃侃而谈地一番演说,更显得他像是一名家学渊源、风度翩翩、且带有三分邪异魅力的白马小王子。
拓跋熙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虚应道:“道兄过奖了。”
刘星鬼鬼的眼珠子微微一转,貌似光风霁月般笑道:“我在武当山时素闻拓跋世家之大名,想来拓跋兄的珍藏必定不止这一柄炫音剑,适逢今日凌波会高朋满座,拓跋兄何不将至宝取出一观,也好让我这乡巴佬开开眼啊。”
若是胸襟广阔的英杰,碰上刘星说出这番谦逊的话来,必会顺驴下坡,即便不去刻意巴结他,起码也会和气收场。
偏生拓跋熙天性阴枭桀骜,拿得起,却放不下,此时听了刘星这番似是息事宁人的话语,竟不去下台阶,反而挺直了腰板,硬撑起三分豪气说道:“承蒙道兄谬赞,我拓跋家虽不如武当源远流长,但两百年来筚路蓝缕的经营之下,也薄有家资。这番凌波会,我拓跋家便携来了一副‘苍山烟海图’,既然道兄有兴趣,不妨指点指点。”
拓跋熙回身后望,一扬大袖,渡出一线仙识。
远处楼船之上的肥掌柜贾侯立马走进船舱,片刻间双手捧出一具雕工精美,刻着山林烟雨、清溪松柏的紫檀木匣,抖腾着一身肥肉跃出楼船,飞至拓跋熙身前,躬身端来木匣。
刘星瞧见贾侯这等郑重模样,目光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
拓跋熙珍而重之地掀开匣盖,顿时一股淡青色的氤氲宝光冲天而起,馥郁芳美的墨香味飘散开来。
拓跋熙从木匣内双手捧出一卷两尺长、宝光氤氲、墨香熏人的古朴画轴,回身望向刘星,得意地说道:“这副苍山烟海图是我拓跋家多年珍藏的一件奇宝,乃是一代宗师‘丹青游仙冼莫言’之手笔,便请道兄品鉴一番。”说罢,解开绑画的细绳,扬手抛起画轴。
画轴在空中被长风一吹,画幅便刷刷地铺展开来。
只见一团淡墨所染的烟云从画幅中冉冉升起,氤氤氲氲地在长天之上弥漫开来。随即一阵阵虚虚渺渺的浪涛声从朦胧的烟云中悠然传出,初时如远在天际的水花轻溅,继而渐响渐近,须臾后已如迭迭惊涛拍岸而来,水声之细腻清晰,令人宛如置身江海之畔,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数息之间,仿似淡墨勾勒出的飘渺烟云已浸漫了方圆三里的长空,将拓跋熙、刘星等人,乃至是远处的飞天楼船都笼罩起来。
清晰澄澈的海涛声打开了众人心灵的窗户,而馥郁幽远的墨香味则勾起了所有人对于书卷的依恋,即便是极厌烦读书的刘星,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醉倒在书海之中的梦幻感觉。
刘星一脸陶醉地用力索了一气烟云中流溢的湿润而清新的气息,不禁心旷神怡地赞了一声“妙”。
霎时间,烟云再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