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正屋内,一男一女,两个道人打扮的人,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围着一个火盆,深一脚,浅一脚的做着法事。
玉儿躺在里间的床上,只有伤心。外间的动静再大,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玉儿自从那日随兰儿出游,出了事情后,再没有出过柳府大门半步,静心在家等待,孩儿的出生。孩儿是生出来了,是个男孩,没想到却是个死胎!老夫人一听说是这样,便让人将孩子处理了,玉儿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
我可怜的孩儿,你就这样又去了!为娘的都还没有看你一眼,也不知你长得什么模样!你那可怜的爹爹,甚至不知道你曾经来过这个世上!玉儿泪眼婆娑,想要靠在床头,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坐起来。
春儿刚好进来,看到小姐这样,忙上前扶她:“小姐,有什么事,叫我!莫不敢自己行事!虽然小少爷没了,但您还在月子里,也得将养身体不是?!”
春儿还想说下去,看到小姐含在眼中的泪突然的流了下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该提小少爷的事!
“这老夫人也是,做什么法事?!”春儿赶快转移了话题,“这外间一闹,不得把我们吵死!都怪那个讨人嫌的表小姐,嫁都嫁了,还来我们这里裹什么乱!”
“小姐,来,我扶您坐起来!”春儿说着,扶玉儿靠在了床头。转身去取她刚端进来的鸡汤。
“表嫂啊,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这柳府大院,除了我姨娘,还有谁敢数落您?”兰儿说着话,就到了玉儿的床边。
后面张妈掺着老夫人已经进门。老夫人听到兰儿的话,再看玉儿满脸是泪,不由的脸色更加阴沉。
玉儿生完孩子当天,兰儿便来到柳府,说是道贺,其实她早有盘算。
进了姨娘房中,兰儿也不看姨娘脸色,张嘴便道:“恭喜姨娘,贺喜姨娘,表嫂为柳家添丁了!”
老夫人正心烦意乱,兰儿又这样说。顿时变脸:“兰儿,你不知你表嫂生了个死胎不成!”
“什么?姨娘,您说什么?”兰儿故意惊讶道,“表嫂生的是个死胎?”
“是啊。”老夫人真以为兰儿不知情了,开始诉苦,“生下来,脑后便有个大孔。可惜了,男孩儿啊!”
“哎呀,姨娘!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兰儿故意夸张的说道,“听说头胎是死胎,对以后都不利啊!”
“是啊,”老夫人显得很心痛,无奈的摇摇头,“但事已至此,如何是好啊!”
“姨娘,我们请道士来做法,您看如何?”兰儿看时机正好,这样说道。
“去去邪气,也好!”老夫人感叹一下,又说道,“本以为玉儿是个旺夫益子的命,没想到这头一个孩儿,便,哎,这样没了!”
“不敢是您请的道人算错了吧?”兰儿看着姨娘的表情,继续投石问路,“不如我们请个道法高明的道士,一来驱邪,二来再看看表嫂的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