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姑娘,已经是第十次了。”桐儿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正在燃烧着的施馥,也没有听到施馥的埋怨,细数着施馥有意无意的偷懒,将施馥的咆哮完全无视,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忠实的婢女。
“一百次也没用,老娘不干了。”施馥一屁股坐在地上,懒得理桐儿,好歹练武也要个十来年吧,蔺落华一个晚上就让她练一支舞,她又不是神仙,又不是专业舞蹈家,等记住姿势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要练完,而且,这么着急干什么,不吃不喝不睡地练舞,碧瑶楼又不缺人,至于吗?
“菡萏姑娘,这是第十一次。”桐儿站在施馥的身边,脸上也没有不悦的神色,没有皱着眉头哭泣着求她起来,就那样双手放在腹前,双眸低垂着,脸上也没个笑容,依旧数着施馥的游离状态。
施馥心里切了一声,才不会委屈自己,只是坐在地上比谁更有耐性,桐儿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就那么坐着,双手往后一撑,左脚弯曲着,右脚翘在左脚的膝盖上,挑衅地仰视着桐儿。
其实跟这种人吵架也没什么意思,没点脾气,不会还嘴,所有的火气仿佛吹到寒冰里,霎时yin灭,只落得个冷淡收场。
然而,眼前这个其他各方面都很符合,就一点完全不一样。
桐儿淡定地很,没事人一样,不像寻常的丫鬟,急得直跺脚,而只是以标准的站姿屹立在那里,来了一句轻若浮云却更像一座泰山压顶的话:“菡萏姑娘,妈妈还交代说,等菡萏姑娘神思游走到第十五次的时候,便让奴婢去请睡莲姑娘,由睡莲姑娘亲自督促菡萏姑娘练习,直到把整支舞学成为止。”
威胁,赤luo裸地威胁,明知道她喜欢睡莲,不舍得睡莲有任何闪失,有任何委屈,怎么可能还让睡莲熬夜陪她练什么舞?还有,她能把自己这么悲惨的一面呈献给睡莲看吗?
蔺落华,很好,都摸准她的弱点了。
“菡萏姑娘,已经到了第十二次了。”
桐儿还不忘记自己的使命,看样子应该十有八九不想教她了吧,或许也想早点脱离苦海,这样就不用陪她练成方休,搞不准连明晚都不用睡了,所以拼命地增加她的走神次数,好等到第十五次的时候把睡莲叫来,功成身退去睡回笼觉。
哼,休想,她要是睡不成,如觅苑和碧瑶楼两处都不用好好休息了。
不过,想起睡莲那清婉的样子,不舍得不忍心美人被她吵醒而眉头轻蹙啊。
施馥捂着胸口,捶胸顿足。
“菡萏姑娘,现在是第……”
“桐儿,十二次了吧。”施馥笑眯眯地道,一边爬起来,一边心里腹诽,休想再增加一次,十五次,做梦去吧,“这累了总要休息一下嘛,人家是菡萏姑娘,又不是施公子,而且才大病初愈,死里逃生,你要体谅体谅的呐。”
施馥眨了眨眼睛,重新拾起带子,扭腰飞舞起来,只是心里憋气,心神没到位,手上一时没有找准,脚上就被带子绊了一下,结果轰然扑向大地的怀抱。
卷一第一百四十九章这个简单
第一百四十九章这个简单
练到子夜犬吠,桐儿终于开恩放施馥回去,施馥差点要跪下来叩谢圣恩了。
告别魔音,此时施馥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走路好像没踩到实地,全身失重,仿若孤魂野鬼般地在走廊里晃荡,等她晃到她自己的房间,她像是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麻木地趴在床上,倒头就睡,可谓是不省人事。
不省人事前,她才知道,钟暗和桐儿的事情,完全可以原谅。
只感觉犬吠声才消失不久,鸡鸣声已经叫得很热闹了。
见唤不醒,桐儿又故技重施,可是这次没有用,桐儿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施馥勉勉强强睁开双眼,眼皮打架地厉害,桐儿只有掀了被子,将施馥从被窝里毫不客气地拎起来。
伺候着处于混沌状态的施馥换下昨夜的衣服,穿上崭新的衣服,稍稍洗漱之后,桐儿扶着施馥坐在圆桌边。
“菡萏姑娘,先将这杯茶喝了。”桐儿将茶盏放在施馥的跟前。
“哦。”施馥半梦半醒,脑袋一团浆糊,茫茫然地接过,软绵绵地端起茶,嗅了嗅,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施馥感觉神清气爽一些,通体舒畅。她这才低头看了看茶盏,里边沉浮着几片花瓣,好像是*。
今天怎么待遇这么好,昨天可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因为昨晚练得呕心沥血的缘故,所以今天才念在那份毅力和意志上好好待她?
“菡萏姑娘,喝了茶之后到院子里去,妈妈已经在等了。”
这话一出,施馥感觉外伤没好,内伤加重,不知道今天又要经历什么酷刑,希望不要再拿睡莲要挟她了吧,她这把骨头伤不起啊。
垂头丧气地跟着桐儿走,走着走着,桐儿忽然停下,施馥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了,额头痛得没话说,桐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后脑勺被撞,站着什么也不做也能中枪。
施馥摸着额头抬头,已经站到昨天的地方,蔺落华还是闲情逸致地吃着糕点,只是这些糕点已经对施馥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昨晚已经听桐儿说了,舞练得不错,但是会跳还不够,还要会唱会弹,今天从唱功开始吧,先随便来一段。”蔺落华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茶盖拨了拨花瓣道。
原来如此,难怪给她喝茶,还以为蔺落华良心发现呢,原来只是让她清清嗓子。
施馥站在那里,抖着右脚,耷拉着肩膀,左看看,右瞥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