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沐尧,已是亥时,她心里忽然空了下来。沐尧在时,她尚且能暂时忘却一些东西,整个时段都被填满,已剩不下时间去顾及其它,而今剩他们两个,她却莫名紧张起来。为何要紧张,赵知悔啊赵知悔,你忘记你为何而来吗?
“三嫂,你爱我三哥吗?”不知怎地,沐尧的话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响起。你爱我哥吗?她爱他吗?说不上;不爱吗?又好像不是。就这样想着想着出了神。
“想什么呢?”胤业过来轻轻环着她,将脸搁到她肩上,紧贴着她的脸,蹭着她的。
“没什么。”她淡淡一笑。
她在笑自己,不过是才相处了两天的人,她亦不是因着爱他才嫁过来,想这些有什么意义。
只是一夜而已,她还没能这么快适应这样的亲密。
她动一动,想挣脱开他的怀抱,他却抱得更紧,可真紧,几乎要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要动,乖,让我抱着你,就这样抱着。”他闭上眼睛,喃喃到。他呼吸得很透很长,每次的起伏,她都感觉得到。
他爱她么?她倒宁愿他不爱,这样她的心里,就不会亏欠他的。可是,他爱自己么?也不过是萍水夫妻罢了,就是爹爹和娘亲那样的十年恩爱,也抵不过一朝猜忌和挑拨,更何况他们之间?或者因她很美,或者因他贪恋欢娱,那最多,也不过一年两载的光景,这光景只会短不会长。
眼波流转,却刚好扫到那只挂在床前金丝线绣制而成的锦袋,那锦袋里,装着他们的同心结,司礼嬷嬷拉长了嗓子,“永结同心……”,一阵风进来,吹得那锦袋随着轻纱罗帐荡起落下。
风凉,身子禁不住微微颤动。
“冷吗?”胤业感觉到她的发抖,脸离开她的,看着她轻轻问到,眉眼之间净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