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天起,安欣总是恹恹的,心里总是埋藏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悲伤,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很意外的,腓竟然对她只言片语都没有,每日只是随她任意。安欣每天都会到店里去,有时候会帮着腓一起忙碌,闲的时候,她就坐在门前望着店门发呆。隐隐的,她总希望再看见那个袅娜的身影会到店里来,或者,哪怕是从门前经过。
这天安欣在店里忽然收到了一封寄给她的信,不明白信为什么会寄到店里,信上也没有地址和署名。拆开信,一行行清秀的字迹赫然其上。信上写着:“你好,安欣我是纤雨。收到我的信是不是很意外,或许我应该当面向你致歉的,可惜我不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了。事情的原委,我都已经向你说明了。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实在觉得很羞耻。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错是在天海身上,他才是该承担罪责的人。对于艾珍,我真的很抱歉,可是道歉已经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了,我想,在阴间,我会向她好好赎罪的。我也应该向你道歉,为我给你带来的一切不必要的困扰。我犯下这样的罪恶,本该自绝于世的。可是,我觉得我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因为我必须接受惩罚。它来了,你知道吗?现在,每一天我都在它的折磨中苟延残喘,我知道,我离开的日子不远了。我期待那一天。你是个好人,你很善良,千万不要为我难过,不值得。再见了,在那个世界,我会祝福你的。
纤雨”
看完信,安欣只觉得心像被深深刺痛了一样,她不顾一切的就往外跑。
“别去了!她已经死了!”腓从后面拉住了她。
安欣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她想要甩开腓的手:“我不信!我不信!”她一面大声地说,一面流着眼泪。眼泪让她忽然觉得好脆弱,她靠在腓的怀里,呓语一般:“我不信!我不信!”
一连几天,安欣都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腓知道她难过,特别叫炎也不要去打搅她。她满脑子里,都是纤雨那张总是在温柔中透出些羞涩的脸。她也死了?像艾珍一样?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纤雨同那满地的鲜血联系起来。无论是纤雨,还是艾珍,她们都没有错吧!为什么她们要承受这样的结果?然后她又想到了那支钗,不知道那支钗怎样了。纤雨在信上提到:“它来了!”它是指什么?是钗吗?还是附在钗上的怨魂?
正想着呢,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居然是田雯语。
“你怎么来了?”安欣颇感意外。
“好久都没见了,来看看你啊!”田雯语笑嘻嘻的坐到床边,她瞥了一眼安欣,她看到了安欣那感时伤逝的表情,可是她没有问。她笑着说:“你家帅哥说你在房间里,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安欣知道是田雯语故意岔开话题,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坐起来:“嗯!谢谢!我挺好的!”
“挺好的干什么不出去?整天躺在床上你就不怕发霉?快起来,反正你也没事,陪我出去转转!”田雯语不由分说就把安欣从床上拉了下来。安欣觉得过意不去,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匆匆穿戴整齐,拎着包和田雯语一起出去。
走在街上,安欣觉得太阳光实在是格外的刺眼,不由得皱起眉头。
“干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田雯语敲了一下她的头:“走!我请你吃饭!”
当安欣被田雯语拉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干什么上这儿来?这里这么豪华,肯定贵的要死!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就好了!”
安欣是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田雯语却是死命的往里拽:“你怎么就这么小气啊!你家帅哥给你赚的钱养你两辈子都富裕,你怎么还这么吝啬!今天是我请你,我出钱,你心疼什么!”
两个人在饭店门口拉拉扯扯,来往的人都扭过头来看着她们。实在是拗不过田雯语,安欣只好跟着她进了饭店,还不忘小声嘱咐:“拣便宜的,点两个菜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