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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话 湘西巫术(2 / 2)

这间破旧的老屋虽然阴森恐怖,但与本故事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这里我也不想多介绍。只见老师收拾好床铺,一个人默默的走到里间,我也不知为何就跟了进去。

“哥哥,这些是我学生,你莫怪,我知道你喜欢热闹。。。。。。”眼前的老师变得如此的陌生,我从没听过他这么温柔这么诡异的嗓音。。。。。。他对着一个灰黑的灵牌拜了几下,久久的趴跪着,消瘦的后背微微颤抖(他在哭?)

“老师,您怎么啦?”我走过去扶起他,这情形让我觉得很悲戚。。。。。。“没,没什么。这是我哥,我哥哥的灵位”。这时候大家都围进来,七手八脚的把老师扶到房间里坐下。“没事,我没事的”。老师自觉有点失态,带着歉意的解释“不好意思,我扫了大家的兴。。。。。。刚才聊到‘叫替’巫术,我又想起我哥了。。。。。。”

“你们以为这巫术是山野村夫的传闻,是姥姥吓小孩的故事吗?不,我哥哥就是被这妖术弄死的,就在我的面前。我是亲眼看着他死的,我没有去救他,我不敢过去救他啊。。。。。。”

(故事开始了。。。。。。)

“我哥哥虽然只是比我大三岁,在我印象中他比我爹还疼我照顾我。。。那是在一九四八年的夏天,当时我也就七八岁。。。吃过晚饭,我爹和娘把白天刚打的几袋稻米抬到后山去埋(注:由于匪患横行,各家都不敢留太多的余粮),交代我哥俩看家”。。。。。。

“哎!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太贪吃了,当听到哥哥说今天放牛时挖到一个山薯,留在牛棚忘记带回来时,我硬是吵着要他去拿。。。哥哥拗不过我的死懒,只好往地主家的牛棚跑去”。。。。。。

“哥哥走后,我一个人呆着越想越怕,爬起来把小油灯点着。。。昏暗而摇曳的火苗照得屋里怪影狰狞,我更是坐不住了,跑出去追我哥哥”。。。。。。

“那天月色挺亮的,我刚走出巷子,就碰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走前面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他呵呵的发出怪笑向我走来,嘴里轻叫着一个人名,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只知道这情形很诡异,很可怕。。。。。。我正想往回跑,‘谁?你们是谁?’哥哥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可也就是这一句答话,竟然。。。竟然断送了我哥哥的性命”。。。。。。

“只见老头的身后闪出一个人影,一个穿着怪异,让人看着极不舒服的老太婆,她迅速掏出藏在怀里的瓷碗,面对着我哥使劲的往地上摔去。。。随着那清脆的一声响,我哥突然一个踉跄晕倒在地上”。。。。。。

虽然老师的语气很平静,间中带着几声呜咽。但我们都被深深的感染,仿佛被带回到几十年前的那个恐怖的夜晚。。。。。。

“我就这样抱着哥哥哭,一直到爹娘回来。他们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中了‘叫替’邪术。我爹哆嗦着把哥哥抱回家,摸摸他的身子,还有气,就是醒不来。。。要救他只能追回那伙下咒的人。于是爹爹拿了把剪刀拆成两片,和我娘各抄一片在手,发狂般的往村外急追”。。。。。。

“村口正好有几个放哨(防土匪)的青年,他们都说看到有三个古怪的老人慌手慌脚的向邻村方向跑去。。。。。也不知追了多远,爹爹终于远远的看到有几个身影拐进山坳”。。。。。。

“当他们追进山坳时,才发现这里原来是邻村的坟地。。。前面有座小小的‘义庄’亮着火光,(注:‘义庄’是专门用来停放怨惨死者或无主尸体的地方)有一群人围着个小孩的尸体烧纸钱。。。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孩是溺水死的”。。。。。。

“我爹娘正想过去打听,突然间,那个小孩猛的坐起来,吐了几口水后活过来了,他家人好像早有所料,并不显出惊奇的神色,静静的背起他回家了。而我爹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时家里刚发生了一幕惨剧----哥哥掉到水缸里淹死了”。。。。。。

“。。。哥哥躺在炕上,我就坐在他旁边哭。过了一会,他好像动了一下,这反而吓着了我,缩成一团的躲在床角。哥哥突然喃喃的说话,喊着‘口渴’‘水’。。。。。。我真该死,居然不敢应答他。再一会,他看来是真的渴得不行,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大水缸。。。就在这时,我看到水缸边还有一个人影,是个小孩,不,应该说是个魔鬼。我从没见过这么臭恶的表情,几十年来,这恶魔的脸不断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永远忘不了他那晚瞪着我的眼神”。。。。。。

“。。。我吓得小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双眼。。。。。。屋里出奇的静,静得让人窒息。我悄悄地睁开眼,透过手指缝看到----大大的水缸四周溅了一地水,而我哥。。。我哥他倒插在缸里,只露出一双僵硬的脚”。。。。。。

后记

这件事情终于讲完了,我长呼了一口气。真想马上结束这篇故事,好让晕沉沉的脑袋休息下。最后我想真诚的对老师说一句,您不必自责,您当时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对于突如其来的灾难没反应是很正常的。而如果真的有‘叫替’巫术,那你更不必自责。。。。。。

((an)、嘛(ma)、呢(ni)、叭(ba)咪(mei)(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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