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美凤坐进车里，兀自摇摇头，责怪自己太失神。
出租车一溜烟开走了。
………………
韩牵着杨渡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对面的工地，说：“那里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
杨渡应了一声。
“杨渡，你对我以前的生活不感到好奇吗？”韩问。
“反正都过去了。”杨渡说。
今天韩非要拉他过来参观一下，好像是种仪式，表明韩要把自己的一切交给杨渡。
“杨渡，这是红葵。”韩走到浅沟旁，蹲下来，摘了两颗浆果，准备把一颗给杨渡，另一颗自己留着。“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把它叫野辣子，到处都是，大人说它有毒。”
韩想起来，有一次下暴雨，她摔进这道沟里，养父金木河把她救出来，送进了医院。这里到处都有回忆。
韩站起身，把一颗红葵给了杨渡。杨渡接过来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特别。
杨渡问：“你以前住的地方，现在还能找到吗？”
“拆了。以前是棚户区。”韩朝前走了几步，指给杨渡看，“就在那个位置。”她感到一阵伤心，想起房子里用旧报纸糊的天花板，想起每天晚上，读着墙上的旧新闻入睡。还想起到处散发的霉烂味道，以及养父金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