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怕什么?”吴美凤淡淡一笑。程琴兰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惶。
“美凤,天凉了,我们该回去了。”程琴兰强作镇定,身体却在轻颤。
“你还没告诉我,把我女儿扔到了哪里?”吴美凤平静地问。
程琴兰说:“在城北的一座旱桥,具体地方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周围有很多红葵,一丛一丛的,长得很旺。”
“那正是我最喜欢一种花,一种有毒的草药。命贱的植物。”吴美凤喃喃地说。
“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那座旱桥肯定拆了,或许变成了一片高楼大厦。”
吴美凤问:“你没给我女儿留下什么东西吗?”
程琴兰想了想,说:“我给她起了个名字。”
“哦?”吴美凤淡漠地笑一笑,“你真是有心。”
“我考虑的是,就算她死在那里,也不能做个无名鬼。”程琴兰恢复到漠然的神态,似乎她与吴美凤讨论的不是个婴儿,而是一株植物。一株红葵。
“那你倒真是做了一件善事啊。”吴美凤冷笑着。
“随你怎么说。”程琴兰微微抬起下巴。
“你给我女儿起了什么名字?”吴美凤问。
“韩。”程琴兰说。
“什么?”吴美凤没听懂。
程琴兰在空中比划着。“我在她的襁褓里放了张纸条,把她的名字写在上面。”
“为什么起那个名字?”吴美凤问。
“因为那是冬天,所以是――寒月。她是寒月里的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