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榴辛轻声细语地说:“妍姐姐是不是遇到了痛苦的事?”
“为什么这样讲?”素妍忍不住回了一句。
孙榴辛得意地笑一笑,吹气如兰,喷到素妍的面颊。素妍侧脸躲了躲,面颊有些发红。
孙榴辛很清楚,相比男人需要女人,其实女人更需要男人。他说:“女人遇到很特别的事,就会改变发型。这几年我见得多了。”
“那是什么特别的事呢?”素妍问。
“失恋啊,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啊,等等。总而言之,女人最痛苦的事总是来自情感波澜……”
孙榴辛沉浸在思绪中。来这里的贵妇,他从来不把她们当作贞妇烈女,叶素妍有些保守,反而更有挑战性,是一株值得培养的红杏。现在叶素妍有了心灵创伤,所谓的惶惑和矜持,也变得极为脆弱,稍稍推一下,就从墙头伸出去了。
但素妍突然站起身,将脖子上衬布扯落,扔到椅子里。
“我要换发型师。”素妍的声音不大,语调也不激烈。
孙榴辛有些犯傻,片刻的茫然之后,嘴角马上挤出献媚的笑容:“妍姐,我向你诚意道歉,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贵宾室的其他顾客转脸看着叶素妍,都显得兴味盎然,希望这场戏再表演得热烈一些。那个温姐也在里面坐着,她似乎和叶素妍特别有缘,两人总能在这里遇到,却从来没打过招呼。
温姐仍在接受小白的服务。根据上次的情况,她能在贵宾室强吻小白,估计已经把小白放翻在某座酒店的床上了。
素妍说:“孙榴辛,我到这里来是做头发的,不是听你嗦。”
“是,是是,妍姐,我再不敢了。”孙榴辛装腔作势地说。
有名气的发型师,如果被顾客拒绝,或者被投诉,会对他们造成比较严重的打击,不仅同事耻笑、业绩受影响,而且会留下心灵阴影。
素妍并不想撕破脸,只是警告孙榴辛,不然每次都这样,他会越来越过分。
素妍坐回椅子里。孙榴辛舒了口气,继续干活。撩动素妍的丝丝乱发,断发一层一层飘落在脚下。素妍闭起眼睛,不看镜中的自己。孙榴辛全神贯注地工作,而心里更加确信:叶素妍心波荡漾,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