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宣,这张字条可信吗?它也许是豫亲王故意用来混淆视听……”凤青深虑的估测这张宇条的可信度。
“这张字条的字迹凌乱,被揉成一团压在舌下,显然是小霞在仓皇的情况下临时写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写这张字条的时候,她应该知道自己命将不保。”淇宣沉郁的分析著,“此外,她尸体的嘴巴紧到要我与歌玄两人才能合力扳开,不像是有人动过手脚,故而我觉得这张字条足以采信。”
凤青闻言点了点头,“这么一来,咱们必须尽快商量夺取名册,豫亲王已经蠢蠢欲动,知道我们在搜集他的反叛证据,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你们行事得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放心。”淇宣道,“我与歌玄现在就去办事,岚旭留下来,你的伤势不轻,得有人在一旁支应。”
“放心,我还挺得住。小四更衣!”凤青站了起来,虽然他故作坚强,但额头上的冷汗却骗不了人。
岚旭与淇宣对望一眼,阻止他道:“你也希望今天的婚礼能顺利进行,你的伤势不轻,有我留下来支应你,毕竟比较保险。”
“这……好吧!我受伤的事,你应该没告诉任何人吧?”凤青低头问著正在为他著衣的小四。
小四连忙摇摇头,他为凤青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贝勒爷放心,小四没有告诉任何人。”
“很好,我得出发了。”
不久后,以凤青为首,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喜气冲天的向硕王府出发。
到了硕王府,行完出嫁仪式,朝阳一身珠坠翠绕、描金绣凤、雍容华贵的由人扶上轿,由睿王府的人给抬了出去,凤青骑在马上引著花轿。
震耳欲聋的欢贺声中,她只能待在轿里,一动也不能动。从今而后她就是凤青的妻子了,一切的一切来得如此的仓卒,如此的不尽人意,她没有出嫁的喜悦,只有纠结的思潮。
花轿被迎进了睿王府,随著主持婚礼仪式者的叫声,一次又一次的跪拜后,她与凤青正式结为夫妻,祝福声、鼓掌声适时响起,她由他搀扶著准备进内堂。
突然间,凤青的手掌传来一阵巨力,继而恐怖绵长的哀号声四起,她还弄不懂情况,他已经应声倒在自己脚边。她惊叫一声,反射性的掀开红盖头,触目即见凤青背部中箭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有刺客!”呼声四起,侍卫、来宾乱成一团,而她的喉咙却像在梗了块硬刺,喊不出任何声音,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双膝一跪,她颤抖的扶起他,手中沾满了他的鲜血,她再也承受不住哭喊了出来,“救命啊!快来救救他!快来救救他——”
“少夫人你先去休息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阖眼了,这样下去,贝勒爷没醒,你会先累倒。”一旁的小四,担忧的望著坐在床沿的朝阳。
朝阳听见这话,心窝暖了起来,她转头对他柔柔的道:“我不累,我要等到他醒来才能安心。”语毕又目不转睛的看著凤青,为他换了额头上的湿毛巾。
“少夫人你放心,大夫看过他的伤势,箭并无射中他的要害,只要烧退了,贝勒爷便无大碍。”小四偏著头道,一边很好奇的打量著朝阳。他觉得她很美,尤其是凝望凤青时,那种深情的眼神更是迷人,忍不住令他多看了两眼。
“小四,你知道凤青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几天前,他到硕王府找她时并没有受伤,她清楚得很,可是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了那么多的伤?又是谁心狠手辣想杀他?
“这……少夫人你不知道而已,其实贝勒爷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三天两头总会带些伤回来,习惯就好了,没什么好问的。”小四顾左右而言他,凤青曾经交代过,无论他听见什么或看见什么,都必须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讲,所以睿王府除了他知道凤青在从事秘密行动外,根本没人知道,就连受了伤回来也都是他在善后。
朝阳觉得他话有蹊跷,细细凝视著他问:“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告诉我,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小四心里狂跳了一下,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缩著脖子满脸惶恐,“少夫人,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我想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对不对?”她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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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四咋舌,无神的绞著手指,觉得自己像个被母亲逮到撒谎的儿子,支吾不已。
朝阳审视著他的反应,推断自己揣测无误,她接著说:“好,不逼问你,不过你得告诉我府里有谁可以为我解答,这样一来,凤青就算要怪罪下来,也不会怪到你头上。”她在为他找退路。
小四涩涩的瞄了她一眼,心里很犹豫,“府……府里没有人知道,只有贝勒爷的三位朋友——岚旭贝勒、淇宣贝勒、歌玄贝勒知道所有的事情,你可以问他们。少夫人,如果他们问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他们凶起来很可怕的。”他只要一想到他们常以杀人来解决事情,就很害怕自己会祸从口出。
“哦?”朝阳整个人的思绪顿时变得很遥远,半晌后才回复过来,“放心,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你先下去吧!”
小四点了点头,很快退了下去。
小四后脚才离开,宛儿前脚便进来,“少夫人,外面有人托了封信给你,好像很重要,你看看。”宛儿如言,把信递给了她。
朝阳没有多想,接过信后立即拆阅,应时只见她脸色倏然一阵惨白,双手抖了起来,口中呢喃著宛儿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