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随宛如中间线﹐隔开两个势力。
牢警们也察觉到一触即发的气氛﹐谨慎地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真是好坐不坐﹐偏要坐正离他们最近的位置。」冷阙小声地嘀咕着。
那是因为引诱你坐在我身旁。永相随心里回道﹐口上却说﹕「我没有叫你坐在这喔。」「哼﹗臭小子……」语音未消﹐便闻见永相随噗哧的轻笑出声。「你在笑什么﹖」「不……」几经艰辛收敛悦耳如天濑的笑声。「你真的好象我的好友……」那笑语中﹐落寞带点哀愁﹔动人的脸﹐掩饰不住的慨叹﹐令人为哀伤的心而心痛。
不晓得拥和弟弟们怎么了﹖他知道拥一定会帮他照顾弟弟﹐只不过……凭拥那大而化之﹑又粗枝大叶的个性﹐相信反而要恋来照顾他吧﹗身旁的粗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把好奇问出口。
冷阙一匙一匙的把炒饭塞进口﹐眼梢悄悄瞄向永相随﹐当永相随有所感应的回望他﹐他又立刻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的吃着午膳。
吃个饭而已﹐有需要吃得如斯严肃吗﹖永相随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相当孩子气。
他又再轻笑了﹐虽然他的笑声很好听﹐但被人这么莫名其妙的笑﹐感觉很不舒服﹗冷阙不由得噘起嘴。「你到底在笑我什么﹗﹖」「没有喔。」他一脸无辜。
「你说谎﹗明明就是有﹗他们也听见啊﹗」手指指向同桌的兄弟﹐然而﹐他们却摇头挥手﹐一边在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群混帐﹗「总之你在说谎﹗」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说话明显有撒娇之意﹐同桌的囚犯几乎把口中的饭全喷出来﹐就连小何一口饭亦哽在喉间﹐咳嗽着。
「因为你像我的好友嘛。」永相随笑说。
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吃饭﹐片刻﹐他沉下声﹕「就因为我像你的好友﹐你才要我做你的人吗﹖」同桌的咳嗽声好象更大了。
「那不同。」「有何不同﹖」「要你做我的人﹐只是为了压下你的兄弟。」这么坦白﹗﹖终于﹐有人把口中的饭全喷在对面的人脸上。
也许早有心理准备﹐冷阙没有太大反应﹐然﹐平庸的脸不禁浮现失落。
现实与想望﹐始终是一线之差﹐距离却犹如鸿沟。他在希祈什么﹖在一个小自己一轮的小子身上﹐他在盼望什么﹖那一吻宛如把他的心扉打开﹐把关闭在扉后的感情如潮水般释放出来﹐使他心情激荡﹐又使他烦恼倍增。
「如果……我不是老大……如果我不像你的好友……你还会要我做你的人吗﹖」他扭扭拧拧地问。
更多的喷饭声与咀咒声响起。
天~~他们从来都不晓得原来阙哥这么像娘儿们﹗永相随的唇型扬起完美的弧﹐迷煞了一直注意着他的全场﹐包括囚犯与牢警。
「那不同。」「又不同﹖」「因为冷阙是冷阙。」他放下匙子﹐定定的﹑深深的凝视住身旁的冷阙﹐漆黑的眸子犹似要把冷阙摄进去。「尽管冷阙与宁拥如何相仿﹐可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冷阙由始至终亦不会是宁拥﹐过去不是﹑现在不会﹑将来亦不可能。」「可是你……」说我像嘛。
「我只说你像﹐没说你跟他一样。」他平静地道﹕「你瞧﹐我的好友宁拥不喜欢吃炒饭﹐因为他觉得难吃﹐你却吃得津津有味﹔拥吃饭时总是会搭着我的肩膊﹐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你亦没有这么做不是吗﹖言行举止姑且不说﹐你的样貌跟他便完全不同。相仿和一样是两回事﹐如何相仿﹐亦不可能一样﹐你们不相似的地方﹐提醒我你们是两个人﹐而不是同一个人。」冷阙不再吭一声﹐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炒饭﹐嘴角却不能自制地勾起﹐可见这个答案令他心满意足。
「你的身型比我大﹐要吃多些呢。」说话之际﹐永相随已将自己胶碗中的鸡腿放进冷阙的胶碗中﹐又把自己的炒饭倒了一半给他。
即使永相随没有说出中真话﹐冷阙却不知哪里来的肯定﹐知晓永相随把他刚刚对鸡腿的饥渴看进眼中﹐亦猜到他对炒饭少了一半的抱怨﹐才把自己的分给了他。
心中流过无限的暖意……坐同桌观察着他们俩人的小何﹐眉峰聚拢。
他终于明白永相随的意图﹗他真正要的不是阙哥的身体﹐而是阙哥的心﹐不管是友情或是爱情﹐只要把身为一个势力的阙哥的心倾向他﹐那么阙哥的兄弟便因为阙哥而全听他的﹐不费吹灰之力﹗阙哥更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碰他。
想不到他一开始的宣言﹐是他们误解了﹐所谓要别人做他的人﹐通常也是代表掠夺他人的身体。永相随却相反﹐他掠夺的是心﹐要阙哥真真正正成为他的人﹗吃完午膳便是干活的时候﹐他们连同其它不同仓的囚犯一起侵作剪草工作﹐每个囚犯皆会拿着一把又钝又大的剪刀﹐修剪草地。
囚犯被分散开来﹐永相随独自一人在空地剪草﹐数步之距站着一个牢警﹐一双眼睛总是瞟向永相随﹐似是被那张惊天俊貌所吸引而移不开视线﹐又似是有意无意地守着他﹐使一直觊觎着他的囚犯不敢向他踏前一步。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订终生﹐这些理论……是完全不会实行在永相随身上﹗因为他一眼便能猎生﹐所有有意识的生物亦逃不过……看到他的第一眼。为此﹐可怜的牢警便再也逃不出永相随的深渊﹐纵使他将来聚妻生子﹐亦只能活在那个深渊中﹐怀着惦记与遗憾渡过这一生。
另一厢﹐碰巧冷阙与小何剪草的地带邻近对方﹐小何一边剪﹐一边接近冷阙。
「阙哥﹐他想……」小何小声地把他所「发现」的告诉冷阙﹐冷阙听罢没有反应﹐依旧修剪着绿草。「阙哥﹗」此时冷阙停下来﹐呆滞地凝望住眼前绿草好半刻。
「阙哥﹗」他又唤。「你不能相信他﹐他的心机很重﹗」冷阙双手一震。
「我也是这么认为。」另一个小个子的囚犯插进来﹐露出一排金牙。「那小子他妈的可怕﹐该死的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瞧﹗连下不都这么说﹗」下不﹐同仓的囚犯。
冷阙瞪了他一眼﹐像是埋怨他干嘛加入话题﹐然后微微扭过头﹐眼梢偷偷瞄向永相随﹐当那完美的侧脸映入眼帘之际﹐侧脸的主人亦同时望向他们这边﹐向着冷阙绽放出温和得令人小鹿乱撞的笑容。
他慌措得收回放在永相随身上的视线﹐红晕从脸上蔓廷至脖子﹐心脏噗通噗通的﹐控制不住那比往常更猛的跳动。
「我相信他﹗」没有犹豫﹐笃定的语气。「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不﹐正确的说他不会害我们。」「阙哥……」「小何﹐算了﹐你看他那副蠢样﹐根本就是那些娘儿们发情的样子。」不过对象是那个刚进来便轰动这个牢狱的永相随﹐也能理解。若是说对他有那种念头就罢了﹐毕竟在这个牢狱﹐谁不会想染指他﹖只是﹐爱情……在牢狱中谈爱情……看不到未来。
冷阙不理睬他们﹐心情极好的吹着哨子﹐换来牢警的喝止。
到了洗澡时间﹐众人拿着自己的毛巾胶盘等等进入监仓内的澡堂﹐就在永相随准备进内之际﹐守仓的牢警却拦住他。
「你待他们出来后才进去。」永相随怔了一下﹐明了牢警的用意﹐冲他感激一笑。「好的。」囚犯们失望透了﹐还以为在澡堂是个能够好好的污辱永相随的好机会﹐孰知那个牢警却多管闲事。
冷阙悄悄松了口气。若他们全部起兽性﹐他也未必能制止。
待囚犯们出来﹐牢警搜过澡堂没有囚犯留下﹐便让永相随进去﹐自己回去守仓﹐但因为从监仓的铁闸能看到澡堂的入口﹐牢警只要牢牢盯着澡堂的入口便能守着里面的永相随。
二十多个男人貌似闲若无事地聊天﹐却莫不幻想着澡堂内的美丽「景致」﹐结果﹐全部人同一时间勃起﹐多么壮观的画面。
岁月如梭﹐日子渐渐流逝。
这样的生活过了半年多﹐永相随被牢警的保护下﹐不仅没有受过丝毫委屈﹐相反的﹐在这段日子里﹐他跟同仓的囚犯却变得日渐友好。
「喂﹐相随﹐你怎么总是把饭分给阙哥﹐再不就是当当他们﹐你早晚会饿死啦﹗我的饭分给你﹐你再分给别人﹐我可是会生气啊﹗还会好气好气﹗」「是﹑是﹐七七﹐想不到你蛮鸡婆呢。」「我是在关心你﹗」「相随﹐别理七七了﹐来﹐这本具立体感的三级女星写真集我好不容易才弄进来﹐拿去看。」「呃﹐下不﹐谢谢。」「相随﹗你说过今天陪当当聊的。」「好﹐当当想聊什么﹖」「相随﹗」「相随~~~」「相随……」小何无奈地看着大伙儿全围在永相随身旁。他当初猜中了一半﹐永相随着实要掠夺别人的心﹐却不只是阙哥一人﹐而是他们全部人。当他监仓内的兄弟们逐渐倾向他时﹐已经迟了﹐因为他自己也……「小何﹐你要不要一起看下不的写真集﹖」那抹温和迷人的笑容向着他绽放。
「好﹗」小何亦加入他们。唉﹐这也好﹐自从相随来了后﹐这个监仓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呢。
「相随﹗天~~那不是我的写真集﹗」「咦﹖不是你弄来的吗﹖」「是我……但是该说我“弄来的三级女星”写真集﹐少了七个字﹐意思却大大不同﹗」二十多个男人立即发生大笑声﹐就连守仓的两名牢警﹐亦强忍着笑意。
在这么开心的气氛下﹐唯一闷闷不乐的﹐却是冷阙。他当然不是忌妒相随的受欢迎程度﹐而是……已经过了半年﹐足足半年﹗他跟相随俩人相处的时候﹐亦是恋人﹑亦是友人﹐他们除了接吻外﹐便别无其它﹐他也不碰自己一下……唉﹗他曾经想过强上了相随﹐可如果不顾相随的意愿而做出那种事情﹐事后相随会不会恨他﹖况且﹐现在大伙儿全倾向他﹐若自己伤害了相随﹐大伙儿铁定跟他反面。
冷阙想着有的没的﹐一直到了晚膳时候﹐拿了晚餐坐在永相随身旁﹐又在唉声叹气。
「阙﹐你怎么了﹖」经过半年的相处﹐他们俩已能够互称对方的名字。
「我在想你明明说过要我做你的人﹐怎么这半年都没有行动﹖」愿谅他的坦白﹐他从来也藏不住心底话。
「喔﹐既然你想要﹐那么我今晚给你。」这人亦是同样坦白。
如是者﹐又到了夜晚……「等等﹐我还没准备好。」监仓内﹐最左上角的下层木板床细细地响起男音。
过了不到一秒﹐同样的男音又说﹕「等等﹐我那里好象洗得不干净……」这句话惹起清脆的笑声﹐然后又过了几秒……「等等﹐我这样子会不会好丑﹖」笑声的主人好象在他耳边安慰着。
「等等……」「阙哥﹗你到底是不是要干的﹗﹖」下不气得把埋进毯子里的头突出来﹐拿出塞住耳朵的棉花﹐不耐烦地问。
仔细一下﹐原来二十多个男人为了「成全」他们﹐用棉花塞住耳朵﹐把头深深地埋进毯子里﹐不看不听﹐只是看来棉花的效果不大。
「对啊﹐阙哥你再不干﹐大伙儿快要窒息了。」对于监仓内的吵闹声﹐两个守仓的牢警佯将不知道的样子﹐不过他们的耳朵同样塞着绵花。
「关你们啥事﹗﹖给老子回去睡觉﹗」冷阙在永相随身下红着脸叫道。
「是……」他们只好可怜地用毯子裹着自己。
「阙……」悦耳的声耳﹐宛如安眠曲般慢慢的钻进男人的耳里﹐安抚他的情绪。「不要紧﹐放松自己……」冷阙沉醉于永相随的在夜里更显性感的嗓音。
喘息与吟哦融合在一起﹐身体的结合﹐这一晚﹐他们分享着彼此。
小何曾经问过冷阙﹐为何他会愿意在永相随身下﹖冷阙却说他想象不到永相随在男人身下的模样﹐永相随是那种天生便能让人拆服的男性﹐也许是出于私心﹐他不想看到永相随在男人身下呻吟﹐饶是在自己身下也不能。
那种心情﹐就像是一直倾慕的明星﹐转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发形那样﹐接受不来。
后来﹐小何又问永相随﹐怎么看冷阙也没有任何能吸引人的地方﹐没有令人着迷的样貌﹑没有使人「一电致命」的眼神﹑没有令人陶醉当中的声线……什么也没有﹐相反﹐永相随却拥有以上的一切﹐还有更多更多……为何却要选择跟他完全相反的冷阙﹖洛煌亦不解﹐小何问了他心中的疑惑。
永相随笑了﹐温柔地。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那么奇妙﹐越是要好的俩人﹐他们的分别便越大。」「为什么﹖」「你有没有听过影子﹖任何人的内心都会有与表面性格相反的一面﹐比方说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他的影子则是纤细且容易受伤害﹔一个拘谨老实的人﹐其影子则是大胆且不羁。这种情况就如光与影相互吸引﹐没有光便没有影﹐没有影则没有光的伴随。不管阙在别人眼中长得如何﹐但是他的内心如一片光明﹐而我……」柔和的目光沉下来。
洛煌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举个例子﹐就如程未常跟永﹐程未常冷峻沉稳﹐影子实则是热情﹐会暴躁会不耐烦﹐亦会有强盛的欲望﹔永表面虽然和蔼可亲﹐笑脸迎人﹐看似有七情六欲的人﹐影子却是心如止水。换句话说﹐影子便是他们的内心﹐这俩人相互弥补﹐所以友好至今﹐宁拥跟永亦是一个例子。
倘若冷阙是光﹐那么永便是影﹐因此互相吸引。
「不过这只是心理学的解释。」永相随漾开柔情笑容﹐在洛煌的唇上轻啄一下。「感情没有理由。」故事仍然继续……自由时间﹐康乐室囚犯们不是在玩康乐棋﹐便是在看电视。
永相随与冷阙窝在一角﹐过着二人世界﹐自从发生了肉体关系﹐他们之间便更加亲昵﹐囚犯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永相随一手揽住冷阙的腰杆﹐另一手拿着永相恋透过牢警带给他的一本德汉字典阅读着﹐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不同语言的字典。他常常利用自由时间来自我增值﹐有些时候﹐他会弹琴﹐牢狱里当然没有钢琴给他弹﹐不过恋带了一个给小孩子玩耍的小琴﹐琴键很少﹐却仍能让他弹奏﹐只是音韵变得单调而已。
当他弹小琴时﹐不仅阙﹐其它囚犯亦显得兴高采烈﹐单调的音韵依然能使他们陶醉在其中﹐他们最喜欢听的莫过于他爸爸至爱的那首﹐而阙亦爱听他最喜欢弹的「grief」﹐他说清清淡淡的﹐很舒服的感觉。
不管是弹小琴或是看书﹐阙总是靠在他的肩膊﹐陪伴着他﹐就像现在。
冷阙倚着永相随﹐任由他揽住自己﹐陪着他看书。即使那些德文在他眼里是奇怪的蝌蚪或者是小蛇之类的物体﹐但他还是看得专注﹐因为﹐与恋人相拥着看书的气氛﹐是恁地温馨舒适。
「喂﹗你们俩别只顾过二人世界嘛﹐跟大伙儿来唱卡拉ok。」「哪里来的卡拉ok﹖」冷阙瞪了那名囚犯﹐不满他打扰了自己的二人世界﹐却又好奇怎么会有卡拉ok。
「他们只是把电视调较至没有声音﹐当有mtv播放时便跟着字幕唱罢了。」永相随笑说。
「好﹗就让老子展现我的歌喉给你们见识见识﹗」虽然他比较想窝在相随身旁﹐无奈相随已闭上字典﹐那就唯有展现他的「雄风」。
「来﹗给点掌声给我们的阙哥﹗」掌声完毕﹐冷阙为了在恋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他卖力地唱﹐卖力地现出﹐可惜的是……「阙哥~~~拜托你别唱了……我们的耳朵很痛苦……」一众囚犯摀住自己的耳朵。
救命﹗魔音贯耳﹗冷阙彷佛发现不到围绕着他的地狱境况﹐唱得投入。而永相随笑得温柔﹐好象冷阙的歌声是多么美妙动听。
一曲终了﹐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好﹗让老子再唱多首。」冷阙兴致勃勃。
啥﹗﹖「阙哥﹐不如让相随唱吧﹗﹖」再不阻止他﹐他们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我﹖」永相随一呆。「可是我不懂得唱歌。」虽然他以前总是唱儿歌哄弟弟们睡觉﹐不过那好象不一样。
「不要紧﹐尝试一下嘛。」相信没有人的歌声比阙哥更糟了﹐况且相随的嗓音那么悦耳﹐再糟也有个限度。
「这……好吧﹗」盛情难却﹐碰巧播放他曾听过的歌曲﹐于是他响起独一无二的磁性且性感好听的嗓音。
他唱的是一首叫「我不能忘掉你」的歌曲﹐他现在唱﹐没有特别的感觉﹐然而﹐出狱后再唱这一首歌﹐已是充满悲哀。
「唱得很差吗﹖」他搔搔头﹐扫视着﹐发现所有人皆呆住了﹐牢警亦然。
冷阙是第一个从永相随的歌声醒来的人。
「天啊﹗你唱歌很好听﹗出狱后做歌星好不﹖」「我﹖不过……」「没有不过﹗」他们异口同声地吼。「你出狱后不做歌星﹐别怪我们出来后找你算帐﹗」永相随讶口无言﹐他的未来就这样便定下来了。看着他们在讨论自己将来有个明星朋友﹐冷阙还手舞足蹈的兴奋说﹕「老子有个明星情人﹐呵呵呵﹗将来相随赶通告时﹐我便陪在他身旁﹐做他的媬姆。」「阙哥﹐你跟相随站在一起﹐根本是美男与野兽﹐别人还以为你想绑架他。」「你们是否找碴﹗」永相随笑着望住他们闹成一团﹐暖意在心中渗。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眨一下眼便过了接近两年﹐永相随出狱的日子越发逼近﹐伴随着日子的流逝﹐本是欢愉热闹的监仓﹐渐渐的染上不舍的哀愁。
日子依旧是这样过﹐内心明了他们的不舍﹐却没有作出表示。
他一定要尽快出去﹐他惦记着分开了两年的弟弟与好友﹐纵使他们有每天写信给他﹐每个星期也有来探望他﹐却始终放心不下。
另一方面﹐另一派的势力这两年来不断找他麻烦﹐虽然一众人及牢警保护着他﹐但是不断逼进的麻烦﹐他深知风暴很快便会降临。
夜晚狭窄的木板床只能容纳一人﹐两个男人为了同睡﹐欢爱后的冷阙浑身无力地躺在永相随男性发育中﹑却散发着力量的胸膛。
他挪了挪身子﹐不让自己比永相随更庞大的身躯压倒他。
「相随……你……老实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他鼓起勇气摆脱心中的扭揑﹐红着腮帮子问﹐或许是因为欲潮过后的无力﹐粗犷刚毅的他气弱地瞪视住永相随﹐却显得娇嗔。「你不要因为上了我便说喜欢﹐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永相随沉默不语。
不仅冷阙﹐其它装睡的囚犯们皆竖起耳朵﹐犹似在紧追好看的剧集﹐不过是用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