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难，公子，”她沉重地说，“太难了……”
无方的心情也很沉重。他已经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和想做的事，差距实在太大了。他只觉得前方一片渺茫，充满了无数的凶险。他突然很想见到海瑟，想跟她好好商议一番。
“我要去看看她。”他对郡主说。
郡主犹豫了一下，望向身后的马车，“焰儿，过来一下。”
无方和兰焰跳下马，换车。两人交错时，兰焰冷冷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低三下四的奴仆。无方装作没看见，径直上了马车。
车里很整洁，海瑟脸色正常，神情自然，没有挣扎搏斗的迹象。看来，兰焰并没有为难她。
“你还好吗？”
“很好。”海瑟淡淡地说。
“还有两三天才能到朝歌，”他靠近了她，“途中肯定有机会……”
“干什么？”
“逃亡。”
“要跑你自己跑。”
“什么？你……”
“去就去，有什么不好？”海瑟说，“被他们杀掉、吃掉，就是我的命。”
“你怎么这样？”他很是不解。
“都这样了，你还想救我？”
无方凝重地点点头。
“你用什么救我？你有本事救我吗？世上这么多可怜的女子，你遇上一个救一个，救得过来吗？”
无方张了张嘴，又忍住了，茫然地望着窗外。
依然没有一棵树，一根草。连声鸟叫都没有，只有马蹄在嗒嗒敲地，黑甲在铿锵作响。大地一片铁红，悲凉中又有几分恐怖。远处那座山上，依然有蓝白的电光，在红云中隐隐闪动，就像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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