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稍一思索,便丢下琵琶,来到书案前,紫烟提醒的对,这里不是孙府,而瞻基也不是继宗,自己又是何人?早已不是被一家人视若掌上明珠的孙家大小姐了,只不过是一个寄居深宫,妾身未明的尴尬丫头,比起那些有品级的宫人还不如。
算了,置什么气呀。
尊严与脾气这二者在这宫里最是要不得的,服软就服软,认输就认输,好歹在这宫里他对自己也算真心。唉,若微一边长嘘短叹,一边铺好贡纸。
紫烟不知若微何意,只得站在一旁为其研磨。
若微提起笔,边写边念:“苍术、川芎、当归、白芷、甘松、羌活…..”
写好之后,递给紫烟:“去把这个方子交给湘汀,让她领回来。”
“小姐?做什么?你不舒服了吗?”紫烟立即紧张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若微的额头。
“我没事。”若微想想就觉得憋气,没好气的说:“你做好了荷包,总不能空空的呀,为了配你这精美的荷包,咱们不能用宫里寻常的香,咱们用这些药材自己兑制而成的香料,不仅芳香沁人心脾。还可以祛秽化浊,熏蚊虫,防病保健,如此才合了你的意,如了你的愿!”
“呵呵,好好好,小姐说什么是什么,紫烟都依你!”紫烟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走出房去。
若微摇了摇头,提起笔一挥而就,一个娇憨少女的形象就跃然出现在纸上,她故意把她画的胖胖的,想了想,又在画上提了几句歪诗:“六岁学针线,八岁进绣房,进了绣房绣鸳鸯,百样故事都绣上,小姐不急丫头急,枉费苦心做嫁衣。”
想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拿笔将嫁衣两个字勾掉,然后把笔一摔,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
终于到了二月初九这一天。
本来即使是皇太子朱高炽,对于自己的生辰都一向低调,只在东宫与妃嫔侍妾儿女们小贺一番。而这一次,面对皇长孙朱瞻基的生日,朱棣特意颁旨,刻意要大大操办,而刚刚迁居翊坤宫掌握六宫权柄的权妃,更是踌躇满志,要把这次的宴会办的出色风光,所以才搞的声势如此浩大。
一早起来,朱瞻基换上新衣,带着随侍内监小善子、来喜等人,来到东宫给太子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