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稍头,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声响,无边的黑暗紧紧包裹着小城,让人有些窒息。
一个黑影矫健地翻入城西乌衣巷内一所小小的院落里,小院里正房内烛火掩映、似是主人还未安置,他悄悄来到窗根底下,凝神闭气、侧耳倾听。
不多时,里面便响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叹之声。
“小姐,我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法子,咱们还是往南边去投奔你娘舅家吧!”这是一个略为苍老,又带着几许沙哑的中年妇人的声音。
“奶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不想去,我家里遭此变故,爹爹死的不明不白,娘又生生被那个贱人逼死,就是我也被她卖入娼家,若不是你拼了命将我救出…….”稚龄少女的声音里充满愤怒:“我家遭此大难,舅舅一家早该得了信,本应赶来替我们出头才是。可是如今,半点儿消息也没有。这才叫大难临头,自保各人。所以,我谁也不求,凭了自己,总有一天,也必能报了此仇!”
“咳咳!”那中年妇人一阵急切的咳嗽,仿佛有些顺不过气来。
“奶娘,你别急,慢慢说嘛!”少女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来,先喝口水!”
就在此时,那窗根下的黑衣人走到门口,轻轻拍了拍房门。
“谁?”房中立即响起一阵脚步,故作镇定的问话声中带着警惕与几分惊惶。
然而,黑衣人仿佛等的不耐烦了,手上稍稍用力,房门里面别着的横杠立即应声折断,门哗地一下被推开,仿佛黑衣中的一个精灵,他闪身入内,如同主人一般,审视着屋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