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天要拆借二十万两的银子,不知道张掌柜可否帮这个忙呢?”我抛出了问题,然后只管自己喝茶。
“二十万两,不知道胡老板要怎么多有什么用途。”他现在早就不和我叫小胡了,我也已经不是他的伙计了。
“用途你就不要问了,你看看这个吧!”我把王有龄海事局的担保文书拿给了他。
张掌柜是非常功利的,既然有朝廷的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俗话说的好“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当初在得知王有龄由于我的资助当了海事局的坐办,也就有这方面的打算的。所以才把早已辞退的我又招了回来。官商勾结是亘古不变的发财之路。
“胡老板的事情我一定尽力就是了。”生意之人见到利益,话就是转的快。明明对其是有利而为的,却偏偏是先说帮你的忙。
“既然如此,小弟告辞,后天我让陈黑子来取银票。”说完我拔腿就要走,“哦,明天你先以我的名义给巡抚黄大人送上两万两的银票。”这两万两是堵巡抚黄宗汉的口的,要是买了粮食他翻脸不认帐就麻烦了。
“一定一定,你慢走。”张掌柜把我送到了钱庄外。
慢走,我能慢吗!陈黑子早就已经在余七爷的宅子里等我了,打通七爷可比在钱庄借钱要重要的多了。
我翻身跳上了马车,车夫长鞭一摇,我就疾驰在通往古玉路的街道上。
余七爷很高兴我能来见他,上次一别数日未见,他让陈黑子几次相邀,但因为赌坊和商铺的事情太多我一直没能赴约。
“小胡老弟真是忙人啊,老夫我多次相邀都未能如愿。”七爷和我调侃的说。
“胡少爷的确是太忙了,你看他白净的小脸现在都要比上我黑子了。”陈黑子在给我开玩笑打圆场。
“本来早就要来陪七爷来喝两盅的,但的确是被琐事缠着未能如愿,还望七爷赎罪。”我边说边让七爷家的下人把我早已准备在马车上的礼物搬到桌子上。
“怎么又带礼物来的。”七爷看着一打桌子的礼物,开心的抱怨我。
“这次礼物弄不好我可要全部的带走了……这些都是我才进的洋酒,七爷要是不陪我喝,只是我自己喝,那不等于我又都带走了吗?”
七爷和陈黑子听我这么一说都哈哈的笑了。
“好,那我今晚一定要留下这些礼物了……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酒桌上我对七爷提出了这次要到上海采购皇粮的事情。苦力出生的七爷很赞同这件事情。
“这几年,浙江杭州一带连年的干旱,粮食都欠收,朝廷却不管百姓死活,只是一味的征收皇粮。如果你要是还在杭州征收粮食,粮价就会提高,百姓的日子就更加的不好过了。”七爷趁着酒力把自己的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以前做过伙计,深知百姓的疾苦,所以才往上海采购。”这也有一部分是我的心里话。
“就为了小胡老弟的这句话,我也要助你一臂之力。”说完拿出了自己的名帖,“虽然上海的漕帮和我有点交情,但帮主魏老爷子年事已高,早就不理会这些事情了。你可以拿着我的名帖去找尤五。他是魏老爷子的大弟子,现在漕帮所有事物都由他来处理。当年他在杭州的货物出了问题,是我帮他把货物平安的运走,他一直想报答我,但我只在杭州坐我的码头,哪来的事情求他啊!正好现在你用的上了,真是没有不见面的人,只有不见面的山啊。”
“那好,谢七爷了,但此事万望保密,要是让上海方面知道他们一定会抬高粮价的,要是那样,到时就骑虎难下了。”我担心的对七爷说。
“你放心,杭州方面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但小老弟到上海可要万分的小心啊。”显然七爷更担心我的安危。
“也请七爷放心,到时我和陈黑子一起,会加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