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我想知道的更多。
贼眼王听我这样一问,陡然警觉的抬起头看着阅阳茶馆来往的客人。
“人多嘴杂,换个僻静的地方。”
12.陈黑子
离开了人多嘴杂的阅阳茶馆,又来到更人多嘴杂的福海酒楼,但我们要的是雅间。
“和黄布缎子一起背着余七爷的是七爷的小舅子陈黑子,这小子天生好赌,但逢赌必输,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贼眼王闭着眼呷了口酒。
小舅子,看来天下坏事的除了女人就是小舅子了,万望有小舅子的一定要严加提防。
“你可以到赌坊去问问,这个陈黑子总共输了多少钱,现在光欠赌坊的就是几千两,要不是看在七爷的面子上,早就把他扔到钱塘江喂鱼了。”
“黄布缎子看陈黑子好赌,又他妈的是输了一屁股的债,就拉拢他背着七爷占了七爷的茶路,自己作起了茶叶生意。”
“占了七爷的茶路,七爷怎么回不晓得呢?”做茶叶生意的门道我不清楚。
“茶叶是望天收的生意。杭州虽然出产茶叶,但每年的茶农的收成不同,所以茶商收的数量也不一样,而且茶叶还分几等,每一等每年的产量和价钱都不同。他们拿着七爷的银子,收了茶,却对七爷报个假帐。每年几十吨,他只报十几吨。”
“如果七爷知道了会怎么办?”我试探着问。
“那陈黑子必死无疑,余七爷是干吗的!沙口码头的老大,洪门的大佬。”贼眼王恶狠狠地说。他说的没错,历来江湖码头就是血肉横飞的地方,就算余七爷要放过他的小舅子,但码头的那些兄弟会答应吗?然而陈黑子不是我要招忌讳的人,我的目标是黄宗部。
“黄宗部会怎么样?”我急切的问。
“黄宗部?”贼眼王沉思着说“最多是打折他条腿,那是巡抚的弟弟,自古民不跟官斗。七爷也是不愿意招这个忌讳的。”
贼眼王到底是贼眼,他也知道“忌讳”是招不得的,那我还要招这个忌讳吗?
“但有人能让他死,至少是让他离开杭州。”
贼眼王好象看透了我的心事。对贼眼王我是要利用他还是要以后真的用他,我必须要考虑好。
“谁?”我想我已经考虑好了,我现在要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能招巡抚大人家的忌讳。
“陈黑子”,贼眼王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陈黑子?他有这么大的能力吗?他只是余七爷的小舅子,一个烂赌鬼,一个别人手里的棋子而已。
贼眼王的贼眼好象真的看透了我的心事。“这件事情如果让七爷知道,黄宗部没事,而陈黑子就得死”贼眼王说,“如果事情败露,谁最怕呢?陈黑子必死,所以他最怕。”贼眼王端着酒杯分析:“如果要是此时事情有走漏的可能,陈黑子第一个怀疑的也就是……”
“黄宗部”我和贼眼王异口同声的回答。
……
走出福海酒楼后,我发现我的头晕晕沉沉的,是自己喝多了还是头脑中的阴谋在作祟。杭州的暮春有种醉人的东西,也许它来自酒坊中的酒香,但我现在无须它来麻痹我,因为我已经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阴谋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