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想不到会这样子啊?”王媒婆自武弟开溜后,她就如坐针毡的,她身经千战,可这男方挑牌说no的还是头一回碰到啊。没有实战经验,纵是她狡猾愈狐,亦是一筹莫展,难不成还去把武弟重新抓回来,再相?
荣包头抖出一根“和天下”,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串串烟圈,把屋子弄得乌烟瘴气的,继续兴师问罪:“你他娘的怎么看货的,把我家当垃圾回收站了?”
哼!也不瞅瞅你家妻女那熊样、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狗样,还垃圾回收站,我看你家纯垃圾生产基地来着!
王媒婆心里鄙视荣包头,脸上却堆着笑:“那小子不识抬举,有馅饼不知捡,有福不知享,是个傻蛋来的。荣大老板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前能跑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阎王不记小鬼过,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那狗娘养的,真他狗娘不识抬举,老子本还打算教他做生意呢,有钱不知捡,真他娘傻b。”荣包头的气消去大半,得意洋洋叼着烟,以阿q似的精神自慰。
“弟子那鬼崽子犯贱,有眼无珠,抱着福不知福,多少人梦寐以求做荣大老板的乘龙快婿的呢……”王媒婆鼓动三寸不烂舌,吹捧阿谄,把荣包头听得飘飘然起来。
按照“国际惯例”,王媒婆当骂完有眼无珠的武弟、赞完荣大老板与他的银库,就该让武丽华爽一下子了,可睁眼说瞎话习惯了的王媒婆这回可真无奈啊,夸人家如花似玉?讽刺!赞人家贤淑德惠?鬼扯!
也要给人家一点苗头,去无限夸大吗!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说“瞅你家姑娘这身段,现在猪肉价可天天向上啊,升值空间蛮大哦!”
“呵呵,算了,这小子没个福气。”荣包头被王媒婆逗笑了,向她要下一手货色的资料。看来他是非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不可啊。
“第十六个。”王媒婆顿感为难,但还是笑容满面地道:“能不能把丽华妹子的要求降低一点,石狗乡上档次、根脉好的男孩们,都看光了。”
荣包头看了眼长相痛苦的女儿,无奈地吧口气:“你去张罗吧,只要能行。”
“行咧,那,那我忙去了哦。”王媒婆如释重负,瞅着屋里的气氛不对劲啊,像个火药桶,报告请求完毕,转身飞也似的逃之夭夭。
…………
武弟信马由缰走在回家的路上。
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他没想到自己茫茫然憧憬着的第一次相亲竟是这般结局,相亲的对象竟会是灭绝数亿年的恐龙。恐龙呵!十之八九还是只带崽的恐龙呢!
天下怎么会有这等奇事,还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把我糗的!
是天意,是人为?
这该死的王媒婆,利令智昏,为了几个臭钱竟想陷我于不义;还有那肥包头,仗着自己满身铜锈,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最可恶的当属颜玉娇了,那婊子,还口口声声说是我姨娘……哼哼,全他娘的贱人……
棍棍王后陪着武弟恶毒地咒骂着那一群神经病,骂够发泄完毕,也正好到了家门口。
老屋依然,矮破旧残,跟荣包头家的三层洋房别若天壤。前者好似一个满脸麻子的侏儒,后者就像一个亭亭玉立的绝世美人。当然,这指的不过是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