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乡长顾所长两位石狗乡的大大人,他们用乡里的公款吃了多少山珍野味,喝了多少茅台五粮液,区区一条两斤的百步蛇,他们真会希罕?
见多识广、眼尖心利的两人,早瞧见武弟袋中之物非同凡响,想来想去,不宜直截了当地查去,故而拿高佬先开了涮。
可怜那高佬,亏了蛙价,本高高兴兴地收了百步蛇以为可以大赚一笔,却被两位突如其来的乡老大给没收了,他要知道这是间接被武弟所害,不知他会选择用豆腐去撞、还是拿面条去吊?
两位大人,配合默契,一出黑黄戏演得天衣无缝,得了便宜还赚了声誉,真他娘的就同做婊子的,钱挣到了、身爽了、贞洁牌妨也立了。
“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顾所长“明镜高悬”,明察秋毫,绝不让美味从自己嘴舌底下溜走,这是他与屠乡长素有的原则。
武弟缄默无语,直视对方。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武弟来镇上销蛙卖蛇时,曾有几次被那些打着保护野生动物幌子的镇领导抓过现场。人家冠冕堂皇,不由分说,夺了他手中的袋子就走。
武弟记忆犹新的一次:两名着军绿色制服,胸上吊个牌牌的人,抢了他的蛙,而他却急着把蛙卖了去买兽药,因家里的牛病了,那可是他家的镇家之宝啊!武弟急怒攻心,跟两人据理力争,没想到惹火那两人,他们提着十几斤蛙,跑到一条河边,全部给倒到了河里。
那一刻,无助、悲观、绝望、痛恨,他铭刻俯内!
石狗镇人都知道,乡干部们只有他们或他们家人肚里的馋虫发作时,才会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青蛙蛇们与其被“大义”救下,倒不如被贩子们收了,兴许还能多活几天,甚至,可以坐上一天一夜的火车班车,来一场人生的旅途呢。
…………
“装的什么野生动物?”顾所长疾颜厉色,踢了脚地上的布袋,感觉到袋中传来的柔软,窃喜,哦,那是一种可与女人胸部同日而语的柔软。
武弟自知被官盯比被贼盯的后果更为惨烈,寻思自己贫民一个,翻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倒不如……往顾镇长使使眼色:“没什么,今天把家里的狗打了,拿过来卖。可这菜市场没人买,只好拿到外面去卖喽!”
顾所长欲进一步发动攻击,被屠镇长拉住,后者眉开眼笑打着官腔:“是狗啊,恰好,镇里昨天成功完成一个项目,同志们正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呢。瞧你这狗块头不小,开个实价吧,政府也不会占老百姓便宜的呢。”
借机骂你爷爷,狗日的!
武弟心里用狗血把屠镇长好好洗了个头,他的妻儿祖宗也狠狠地享受了一番,方言:“这是狼狗,四五十斤呢,就三百块吧!”
“好,三百块。”屠镇长一锤定音,吩咐顾所长给钱,后者摸出三张“红牛”,向前者投去敬佩的眼神。
两人抬了布袋,与众人招呼告别,趾高气扬地离去。
“我去割破布袋,把蛇放出来,咬死两混帐。”棍棍王后怒发冲冠,她对镇两位老大的做风,实在气不过。
“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出一恶气了,好让那些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狗干部,知道老百姓不是那么好敲榨的。”武弟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对镇干部的作风,他深恶痛绝。
棍棍王后轻轻扬起,一端突然变得针般细小,往两人追去。
武弟揪住她:“别误伤无辜,等他们到政府大院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