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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官,这栾哥儿究竟想的甚麽,那杜翰林又有何安排,这杜彦莘之赌究竟是胜是负,咱们下回“风波乍起复又隐心思各怀李花杜”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rp了,一直上不来。。。难道是地震的问题?好吧,真是个强大的理由。。。

第十六回

诸位看官,咱们总说是上京赶考上京赶考,究竟这上京赶考说的是甚麽?您看那位看官搭话了,这读书入仕可不简单。先得过了那童试,便是秀才了。可别以为这生员好做,光县试就分为三级,分别是由知县老爷主考的“县试”、由知府大人主考的“府试”,并着由提督学政老爷主考的“院试”。每逢寅、巳、申、亥年举行考试。通过这三次童试而中举者的,才能叫秀才。这栾哥儿已是天资过人,方能一次全过,君不见几多垂垂老者因未通过这童试,现在还只得叫个“童生”哩。

栾哥儿被赶回家时,已有了秀才功名,便可参加乡试。前朝乡试分别在各省举行,亦是三场,由皇帝派遣正、副主考老爷主持,中式者就可称“举人”了。第一名称“解元”。栾哥儿过了那秋试,便算是有资格入京师,应礼部主持的会试了。

会试因在春季考,故而又称“春闱”或“春试”。考试每逢丑、辰、未、戌年的二月初九举行,每隔三日举行一场。得由皇帝特派正、副总裁主考官主持。考试亦分三场,中式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这便是进士了。

照道理说,今年本不该春试的,但因着皇帝大婚,这才恩典特开了,唤作恩科。既是恩典,又是特开,自然取士与旁的略有不同,应试者也少些,而题目也更难些。自然,会试中式的贡士最后须经“廷试”。这廷试可有讲究,得由皇上亲自考核,由此评定进士的等第。因此可推而知之,就算有的胆小的见着皇上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也不打紧,并不会在廷试中被黜落。这个考试通常在三月朔日举行,此后进士被定为三等,即一、二及三甲。一甲有三名,可不就是“状元”,“榜眼”及“探花”,称“赐进士及第”;二甲可以有很多名,称“赐进士出身”;三甲亦有多名,称“赐同进士出身”,而第二、三甲的第一名称“传胪”。

诸位看官需知,这读书人一辈子想的盼的也不过是考取功名,一日飞黄腾达起来。栾哥儿上京一为避祸,二为宽慰母亲,倒也并非真想做官儿甚麽的。想他虽不至家财万贯,却也衣食无忧,何须在意这些虚名?更且从这栾哥儿行径来看,亦不像是有志于此的主儿。可栾哥儿却也有一样儿好的,便是认定了,非得到手不成。故而为着母亲,这恩科还真得好好儿考一考了。

眼看离恩科还有三日,李栾心里焦急,面上虽不说甚麽,但心里也觉着恐怕杜翰林那里是真指望不上了。便又叹气,只管捏了书歪靠着窗台,闷闷不乐。

这当口儿,便有个客栈小二过来叫门:“李公子,李公子?”

李栾叹口气搁下书过去开了门:“甚麽事儿?”

门口小二点头哈腰笑着:“有人给公子送了信来。”

李栾哼了一声:“嗯,谁啊?”

“这个我也不认识,不过是个清清秀秀的家丁罢了。”说着小二谄媚笑着自怀里拿出封信来。

李栾正要接过来,却见那小二死死捏着一角,嘴巴咧开来只管嘻嘻笑着。李栾心里一叹,打怀里拿了点儿碎银子塞给他:“去吧。”

“谢公子打赏。”小二嘿嘿笑着,这便合上门去了。

李栾拿过信来,见上头儿写着“李贤侄如面”,下头并无提款。李栾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几番,心里直犯嘀咕。想他在京中并无亲戚友人,何来“贤侄”“贤叔”之说?且有头无尾,甚是古怪。信口又是老实封着的,端的是仔细小心。李栾这麽想着,手里捏着那信便琢磨起来。

思来想去亦想不出,索性叹口气,将那信拆开了一看,顿时眉飞色舞。先是眼睛细细那麽一眯,接着嘴角一勾眉毛就弯了起来,隐隐笑在眼角眉梢再往里一点点儿渗进去,整个心里都甜丝丝儿的,这就笑出声来。一出声儿就又止不住了,只管掩了口也止不住。那声儿越笑越大,只管往那床榻上一靠,拉了被子来掩住口鼻闷声乐着。

诸位看官肯定奇怪了,这栾哥儿看到甚麽了,居然笑成如此模样?

那信寻常宣纸,黑黑几个端正颜体,笔走龙蛇,书的是“今日戌正二刻于丽菊院相见”。

栾哥儿只管看着那字儿,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一个翻身立起身来就叫小童给自己打水洗脸。小童有些惊奇的望着他:“公子,你要出门?”

栾哥儿晃晃手上那信:“人都来请了,我还呆着可就不合礼数了。”说着便将手放到盆里,自个儿拧了巾子擦脸。

“究竟是甚麽人请公子啊?”小童探头看了一眼就又奇怪了,“那上头写的是戌正二刻,现下才交巳时啊…”

“你懂甚麽。”栾哥儿咬着嘴角呵呵一笑,“你当这信是谁送的,又是叫我去做甚麽?”

小童歪着头接过他手上的巾子,默默想了片刻道:“莫不是那个甚麽薛大官人?”

栾哥儿一口气堵在胸口,忙的咳嗽两声揉揉胸口:“你说那呆霸王?他会写字儿麽…”

小童一想也是,却又不服气:“没准儿,没准儿他请别人写的呢?”

“就他那个德行,要写信给我,他好意思跟人说请我做甚麽去麽?”栾哥儿口中说着,回身自取了衣裳过来换上。

小童将水端出去到了,摇头晃脑进来道:“公子啊,你说不是薛大官人,便又是谁?”

栾哥儿只管嘿嘿一笑,取了头巾戴上,又拿过扇子来捏着,抬腿就往外走:“你说是谁?”

小童跟了一步:“公子,你倒是去哪儿啊?”

栾哥儿只管笑着去了,小童犹自在身后喊着:“公子,公子——你回不回来吃饭啊——”

便有人开了房门出来:“你这般叫唤做甚麽?”

小童回身一看,原来是花间甲屋里的小厮。小厮瞪他一眼:“我家公子这几日温书至天明,你这没眼力见儿的小奴才,怎的没规矩跟这儿乱吼乱叫?”

小童便有些恼了,只管斜他一眼:“便是你公子温书睡得迟,好叫旁人伺候不成?又不是皇天老子,都是举子罢了。”就又上下打量一眼那个小厮,噗哧一声笑了,“我还道是花公子亲自来呢,原也不过是个奴才。你既是奴才,又何必给我脸色?端的好没道理!”

那小厮一时语塞,却又觉得气不过,这就上前揪了小童的领子作势要打。这小童亦不是吃素的,顿时抱了他腿扭在地上,撒泼耍混似的哭叫起来,口里只管嚷嚷:“来人啊,打人呐——恶仆仗势欺人呐——没天理啊——”

廊上这就一阵脚步声,不少人探出头来看。那小厮何曾见过这样儿泼皮无赖的主儿,正臊得脖子都红了,就听身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花间甲探出头来说了一句:“你们这是做甚麽?”

小厮看过去,便见花间甲一脸的倦怠,眼睛里带着丝血丝,心里不由一阵惭愧。但斜眼看看那小童,却还是死死揪了他衣领子,不由恼怒道:“公子,原不是我要吵闹,只是这狗奴才他——”

小童哼了一声,一脚踢在他腿上:“便真是狗,也有个名字。却不像你,自个儿是狗了,还仗势欺人哩!”就又转头看着花间甲,“花公子,我原是敬重你的,我家公子亦是敬重你。可你怎麽将这样的恶仆留在身边,简直——”

那小厮一见他还不住口,竟然还跟自个儿公子胡言乱语起来,不由急了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腰上。小童立时弯下腰去,捂了侧腰便哭闹起来,顿时一个廊上吵吵嚷嚷聒噪得紧。

花间甲皱眉无奈一摆手:“你们都不小了,怎的还和三岁儿童似的…”就又回头,却看见杜彦莘过来了,便请他将两人分开。又不放心,叫请大夫来看看。

杜彦莘吩咐自己下人去了,便随着花间甲进了屋子:“怎麽好惹上那小无赖?”

“无赖?”花间甲一愣,随即笑了,“不过是个小童,难免不懂规矩。”

杜彦莘叹口气:“我说的是那小童的主子!”

花间甲一愣:“你说…栾哥儿?”

“栾哥儿栾哥儿…你倒是叫的亲热…”杜彦莘哼了一声。

花间甲便又笑了,两只眼睛微微一眯:“他便是那样儿人,你能怎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虽是看来不正经,腹中却也并非空空啊。”

“你倒又晓得了。”杜彦莘摆摆手,“那小无赖还与我打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打赌?”花间甲揉揉眼睛,有些疑惑。

杜彦莘啊了一声,自悔失言。

花间甲只管笑呵呵望着他,杜彦莘无奈,只得道:“原也…没甚麽打紧的…就是随便说说罢了。”

“随便说说?那是说了甚麽?”花间甲还是笑着,却冷了脸。

杜彦莘心里咯噔一下:“方瑞,你是疑心我?”

“我却不曾疑心你,反是你疑心我呢…”花间甲眯眼打量他,“彦莘…你我可是多年好友,莫非,和我还有甚麽不能说的?”

杜彦莘这就骑虎难下,只得小声道:“那,我可说了,你别告诉别人。”

花间甲却脸色一沉:“杜公子,你既这麽说,那你就请先出去吧。”说着便上前推他往门边儿赶。

杜彦莘大吃一惊,连忙拉了他手道:“这是做甚麽?方瑞,方瑞!”

花间甲冷着脸:“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何必这般欺辱人?”

“欺辱人?”杜彦莘连连苦笑。

花间甲只管斜眼瞅他,嘴角浮出丝似笑非笑的嘲弄来:“我原是高攀了的,您是堂堂翰林公子,我不过是个州官的子弟,怎敢和您有甚麽瓜葛?您要说了便说去,又是甚麽‘别告诉别人’?若是不放心,信不过我,又何必说?”

杜彦莘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连忙打躬赔罪:“我绝无此意啊方瑞!”便又打躬作揖。

花间甲不理他转身向右,杜彦莘便绕了右边儿、花间甲哼了一声转过左来,杜彦莘赶快跑到左边儿。这麽转了几次,杜彦莘只觉着头晕眼花,不想踩了衣裳袋子,这就噗通一声摔将下来。花间甲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就又立马绷住了脸。

杜彦莘龇牙咧嘴躺在地上委屈道:“这下可好,我算是五体投地负荆请罪了。”

花间甲又笑又叹,伸手拉了他起来:“好了好了,现在说吧!”

杜彦莘呵呵一笑,忙的将李栾要见自个儿父亲之事说了。说老实话,各位看官都晓得,杜彦莘本就不晓得多少,更何况他父亲与栾哥儿又有意瞒着他,他能说出多少来?此外,那个打赌也只能含含糊糊对付过去,当真说了,指不定花间甲会怎样。

于是乎,当这杜彦莘说完时,花间甲那叫一个满头雾水,只得又问那小童:“你家公子去了何处?”

小童捂着腿:“我怎麽晓得?我只晓得那条子上分明是约我家公子晚上去丽菊院,可他现下就出门了,我也拦不住啊。”说着便将那条子递给了花间甲。

花间甲看了便给了杜彦莘,杜彦莘一望之下脸色大变,与花间甲交换个眼色。花间甲亦是一愣,两个人愣了这麽片刻,花间甲拉了杜彦莘便起身出门,只急得他们各自小厮家丁跟在身后一阵喊:“公子,公子,你去哪儿啊——”

诸位看官,您道这是怎麽回事儿?究竟是谁约栾哥儿,杜彦莘何故色变,花间甲又当如何?咱们下回“迂翰林无缘恩科巧栾哥福遇莲花”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儿昨儿对本文进行了重大调整,故而不曾发文,诸位看官见谅。

第十七回

上回书咱们说到那栾哥儿不知收了谁的书信,一路出得客栈,直往一地儿就来。

要说那是甚麽地方,便听小老儿一一到来。

但见紫气东来,云遮雾绕,堂堂龙气,辉煌五岳。纵是层层宫阙,也得漫天华光。金鸣鼑食尤不足,三月春光尚嫌暗。和风习习,舞动御柳展旌旗;玉露点点,烂漫宫花歌龙啸。丽服玉人纷纷过,不闻丝缕丹珠声。唯得霞帔珠履灿,紫绶碧章扶御座。巍巍宫阙,奂奂殿阁,天子之气,皇家仪态。

这是何地?还用小老儿再说麽?自然是那神州之心,宇内之腑,天下之源,皇宫大内是也!

这皇宫并非甚麽人都能进的。若非皇亲国戚、股肱之臣,不得皇上宣召,那是进不去的。

这栾三儿远远望着宫门前齐整御林军,眯着眼儿就笑了。他自然不会傻得直闯宫门,自是转过街去,寻了大臣们出宫的门候着。这个时辰,若非皇上有旨正是大臣们议事之后归家之时。

栾三儿在那门远处望得一阵,便见一列列车马行出来,亦有轿子数乘。说不尽的威武严整,道不完的官差仪态。但是身前补子各不相同,狮子虎豹、熊罴犀牛,亦有画海马的。那是走兽,便是武将了。自然还有文官,乌纱帽儿一戴,身前就是飞禽。栾哥儿站得远,看不打清楚,但也学过礼制,那官老爷身上的补子,便是官阶品衔。不过到了宫门口,不论文武官员就都得换了轿子。待有的武官轿子不拉帘子行过栾哥儿身侧时,他略略眯眼望过去,见着官袍上或是圆团纹,或是四个爪龙的蟒衣,或是飞鱼斗牛之类,亦有麒麟的纹路。栾哥儿心里暗暗道,穿这些花纹大红袍的人,可都是一二品到公、侯、伯、驸马以上的高官。心里就又笑了,若是自己能得缘认得他们,便就是有所为的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宫门里出来个官轿。刚过了春,外头儿的棉围子自是撤了的,只是为着防风,又笼了一层棉纱。摇摇晃晃过来时,望得舆夫二人、舆顶用锡。栾哥儿略略皱眉,心里便有些急了。却见那轿子行过他身侧时,里头儿老爷咳嗽了一声说了句甚麽,栾哥儿面上便露出笑来。上前伸手一拦,唬的那轿夫吓了一跳,忙的立住了。后头儿轿夫望不见前头儿,这就还愣愣往前走,直晃得轿子前歪后斜。那老爷在里头儿被摇得不知天南地北,好容易轿子定住了,他一头就栽出了轿子来。连着滚到了栾哥儿脚跟前儿。

栾哥儿啊了一声,忙的跪下道:“大人何故行此大礼?”

那老爷挣扎着立起身来,正要骂人时,却又愣住了。身后两个轿夫忙的上来扶了,不由分说定要揪着栾哥儿送官。那老爷叹口气拦了,上前把他拉起来道:“你怎麽到这儿来了?”

栾哥儿只一笑,贴着老爷儿耳根子一吹气:“杜老爷写信叫栾三儿,三儿怎敢不来?”

诸位看官,您道这位老爷是谁?那位说得好,自然是杜翰林杜老爷。这杜翰林忙的左右看看,叫轿夫转到街角儿去,低声与他说话:“我便是叫你晚上来,你怎的自作主张这就来了?”

栾哥儿只管颦着眉头:“杜翰林有所不知啊,那日别后,三儿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没个准儿的。”

“你又惦记着甚麽?”杜翰林叹口气,拉了他手道,“我不找你,自是替你打点一二。”

“难为杜老爷了。”栾哥儿一听这话,喜不自禁,伸出手来便要搂他。

杜翰林忙的按住他手:“大街上,你不要命了?”

栾哥儿嘻嘻笑着:“便是跟着老爷您,我还有何好怕的?”

杜翰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拉了他道:“既来了,便跟我回府吧…”后头那话儿也不消说了。只管在他手心画着圈儿。

栾哥儿抿唇一笑:“这天儿可还亮着呢。”

杜翰林拉了他进轿子,放下轿帘来就亲个嘴儿:“好人儿,你可知想杀我也。”

栾哥儿只管躲他:“嘴上的春风,便真想我,何不来寻我?横竖老爷您也晓得我在哪儿!”

杜翰林摇着他耳垂道:“你在的地儿我能去麽?且不说客栈里人多眼杂,叫谁看见了于你于我都不好…更何况,彦莘也住在那里不是?”

栾哥儿推开他手:“这话好没意思。你究竟是怕你儿子呢?还是怕我?”

杜翰林伸手解他衣襟:“彦莘是老实孩子,自然不晓得我们之间…呵呵,不过小心为上。你想考那科举中试,还不是得忌讳着些?免得到时候闲言碎语的害了你。”

栾哥儿一推他:“就可是当真没意思的话了。闲言碎语只怕不是害了我!要说我不过是个没功名没身份没地位的穷小子,您可是当朝命官,这脸子自是比我值钱!”

杜翰林连连苦笑:“我便当真说不清了。”

栾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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