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睿的哈哈大笑声将陈林惊醒，陈林心中抑郁难平，但是眼前的欧阳睿却一反常态肆无忌惮的狂笑，陈林深深的吸气才能让自己不爆发，他只能压抑自己，他没有渲泄情绪的理由，这让陈林无比郁闷，比自己的老妈拉着自己周末都花在了各种体检上更加郁闷，老妈是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儿子怎么会突然憔悴下来，与老妈的瞎担心相比，欧阳睿显然更了解自己，所以才笑得这么让人厌恶。
欧阳睿似乎知道失态，很快收敛了情绪，“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虽然我不会是你的老师，但我毕竟在教授你一些东西，而你某些方面的执着也的确超出了我先前的认知。”
欧阳睿的眼神恢复沉静，瞬间让陈林没有勇气再用刚才的眼神去“敌视”对方，而他也知道欧阳睿在说什么，自己依旧没有放弃他们所说的“正义幻想”，陈林依旧相信市场是有效的，规则和制度是能够保证公平和合理性的，市场只不过是被一些人在某些短暂的时间段扭曲了，早晚还是要回到应有的道路上。
“算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说让你看戏，你看到了些什么？”欧阳睿回到正题。
“看到6个人让国内最大的民营钢铁企业在钢材期货上折戟沉沙。”
“觉得这6个人很强？”
“那还用说。”
欧阳睿眸子扫了陈林一眼，“这次你让我失望了。”
陈林心骤停了一下，然后狂跳，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度在欧阳睿面前放松下来，变得随意，失去了那份战战兢兢唯恐出错的态度，而自己很可能就此失去继续接受培训的机会。
“你犯了两个错误，我们先说第一个”，欧阳睿似是没有注意到陈林那紧张的样子，“先说第一个，你应该每天参加他们的例会，他们的信息获取渠道你了解吗？”
陈林不得不将惶恐的情绪先压下来，认真回答欧阳睿的问题，“应该是从涌南系的信息调研部门获取，环御的钢材期货投资部门会向这个调研部门定制信息，该部门会每天分早晚两次提供信息调研和获取结果。”
“投资决策流程呢？”
“主要由刘斌决定，但每天交易时间结束后会将当天的决策和实际交易情况向上汇报，而第二天一早刘斌会得到一份回执，大部分时候刘斌都会根据回执对当天的操盘计划作出一些调整。”
听到这，欧阳睿神色稍缓，微微点头，“操盘团队你如何看？”
“我判断不了，不过我了解到环御钢材期货的的操盘团队并不是固定的，现在的操盘团队是刚轮替过来的。”
听陈林说完，欧阳睿便不再问，而陈林也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这6个人如果脱离环御，或者环御脱离涌南系就成为废人，没有独立的信息获取渠道，没有独立的决策部门，没有稳定的操盘团队，何谈强，强的是涌南系建立的这个体系。
欧阳睿任其在那沉思，直到陈林抬起眼睛看自己，“就你看到的就能说明问题了，当然，也有你没看到的，涌南系为什么大而不散，就是建立了统一的信息中心，将所有信息渠道整合到一起，投资决策虽然下放，但是各个投资公司和投资部门的协调却依旧集中在一起，这会起到协同作用，你只看到环御钢材期货部门的纵横捭能力，却看不到其他投资公司或明或暗的配合，简单说，没有这些协同效应，一个部门的独立运作，同样的资金和投资策略，不仅不会得到预期的结果，可能还会因为力量单薄，被对手盘反噬，导致投资失败。。”
陈林只能默默点头，他根本无法反驳，而陈林也在懊恼，刚才欧阳睿问自己的问题，他都观察到了，但是自己当时却没有深想。
“第二个错误”，欧阳睿的话紧接着让陈林头皮发麻，看来欧阳睿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