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第二章 (4)-(6)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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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4)-(6)(1 / 2)

4

在我深情地唱着一首情歌的时候,冷不丁毕珊从后面抱住了我,我转过头去,她小脸红扑扑地亲了我一下,我们意乱情迷地亲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搂着我睡着了。

“她肯定有戏。”我对酒后现身的老男孩说,他一般在喝醉了就容易出来。

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甚至有点愤怒地说,“好不容易有一个,你可别以为我是木村拓哉。”

“还是不行。”

“怎么搞的?你不是一向都不挑食吗?”我拨了拨她的头发,说,“挺好看一小姑娘。”

“对‘食物’的要求提高了。不是光看外表了,给我一支烟。”老男孩叼着烟,苦闷地说,“她没有故事,一看就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但我一个人背不动毕珊,喝醉的人特沉,她睡得特别香,我只好打电话给欧阳鹏,让他开车来接我们。二十分钟后,他进门第一句话是,“这个月第十次了”。然后背起她就走,我们来到电梯处,正好遇上一大帮人也从包厢出来,电梯很挤,我们跟着人群一步步往里面挪。突然,一个醉汉嚷嚷着“挤个球”,同时非常粗鲁地用屁股把人顶了出来,好几个人冲上去找他麻烦,我们猝不及防,也被挤得差点摔倒,我看欧阳鹏又来劲了,他把毕珊朝我手里一放,我感觉又能欣赏到“天马流星拳”了。

他拨开人群冲上前去找那个醉汉,但就在他看到那个醉汉样子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并马上拦住了几个要来拉醉汉领子的人,低声好像在说:“王书记,你怎么也在这潇洒快活啊。”那个被叫做王书记的醉汉也有几个凶神恶煞的随从,于是几个找麻烦的小伙子也就都散去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平息了。

过了一会儿,欧阳鹏回来了,接过毕珊,等了下一班电梯,一边和我说起,那个王书记就是要给我们项目的一个大头,如此云云。

“别生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说。

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理解,我理解。”

我们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应酬,单位领导要在桑拿中心“开会”,他放了我们下来,马上又绝尘而去。我另外打了个车,到了家,把毕珊放进卧室,盖上被子,回我房间收拾了行李,留下一个纸条,“对不起,北京有急事,我要回去救火。”然后就直奔火车站而去。

5

我买不到卧铺,只好先从硬座车厢上去,然后去列车长那儿补卧铺。补卧铺的人很多,我拿了一个号,三十六号,列车长一直安慰大家的情绪,说下一站就有,下一站到的时候,却只有四个人补上了卧铺。我心急,这一下只能明天早上补了。幸运的是,又到了一站的时候,列车长叫五号和六号第二遍时,我听到旁边两个老年人小声地说不要了,我惊喜,马上好言好语,和老奶奶换了一个号。顺利地补上了卧铺,列车员带着我去卧铺车厢还在小声咕哝为什么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回答。

我这一站去的是广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接到欧阳鹏的电话,说我不仗义,我百般解释真的有急事,那个项目的事我会介绍个人给他,他才悻悻地挂了电话。我发短信给张圆圆告诉她我要去她的城市,问她怎么走,在她的指引下,我到广州以后,找到一所大学坐两个校区之间的校车,两个半小时以后我来到了那个海滨城市。虽然没有看到海,但我隐约似乎闻到了海的味道,有点腥。四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我的突然来到让她有点儿措手不及,她让我自己先玩一会,等下班了来找我。

我就在那个大学的校园散步,这所大学有大片的草地,还有很多带着长长如同山羊般长须的大榕树,枝繁叶茂,郁郁苍苍;空气中散发出一种清新,又带有某种暗想让我神往,我想寻找那种味道的来源却不得要领,最后我只好安慰自己,这就是学府特有的一种味道。我信步进入有着保安的教学楼而没有被拦截让我莫名的高兴,至少证明我还像个学生。一个个干净明亮的教室里,学生们都在自习。上完厕所后,我又走出了教学楼。

夕阳西下,有穿着欧洲各个俱乐部球衣的男生在足球场上踢着球,我点着烟饶有兴趣地在场边看着,皮球突然朝我蹦来,一个男生像我曾经那样大喊:“球星,来一脚。”我算准角度来了一脚弧线球,却不料皮鞋飞了出去,大家都乐得鼓掌,我也一边乐一边一只脚跳着过去重新把鞋穿上。

我打电话给了另一个朋友刘彬,他是我的发小,比我低一年级。我俩挺投缘的,从五岁就开始在一个院子长大,大一岁的我几乎是手把手教他泡妞儿,踢球,等各种娱乐项目。他高考差一点去了我的大学,后来到了北京念书,再等我去了北京,他就回了南方,像是我在追杀他。

我们很久没见了,也非常期待一见。他说他也下班来找我,我说我先要见一个姑娘,让他等候指示,他回短信说,你还是那么重色轻友。

张圆圆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们是幼儿园同学,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她从小就特别聪明可爱,伶俐听话,深得老师和同学喜欢,几乎是个万人迷,长大了也并没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而是越发漂亮迷人了。她还热情好学,听老师的话,积极参加“一帮一”活动帮助后进生。此外,她每个月定期要销毁一批情书,害得我都不敢追她,但大二那年我知道她对我有那么点意思,那是我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请了一些好友吃饭,张圆圆不请自来,且打扮得特别惊艳:头发长了垂在腰间,小皮靴,小羊毛外套,还有一顶斜带的贝雷帽,我们还以为国民党女特务走错了门。

毕业以后,她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台资公司找了一份工作,但她看过的书并不多,我苦于精神上没有共鸣,于是鼓励她多读书,读好书,读陀思妥耶夫斯基,读海明威,读马尔克斯,有空就给她寄点精神食粮,“够你吃的了吧。”

“够我看到二零三六年了。”她在网上告诉我。

“看不完当遗产留给下一代。”我热心地说,“这样人类才有进步,才有希望。”

我经常像个传教士一样絮絮叨叨,“看书就好像思想走路,你只有看过这些书以后才能走到我身边,”我指着那些书说,“这样,我们才能并肩站在高峰,欣赏美景。”

隔三差五的,我也会告诉她我的读书心得,“读书就好像咀嚼灵魂,你看我咀嚼过多少灵魂,美国的海明威,南美的马尔克斯,俄罗斯的一串斯基,大快朵颐的,我都快吃成个胖子了。”

通过鸿雁传书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我们俩似乎有了一个全班同学都蒙在鼓里的秘密,这个秘密让我们有一种比普通朋友亲密的感觉,但我们似乎每天的聊天只能是那几句“吃了没”、“好无聊”,我的循循诱导和传道授业解惑似乎并没有起多大作用。每次我试图再深刻地讨论一下当前国际形势的看法,奥巴马上台对中国的利弊,后奥运时代的北京何去何从,她都会沉默代替回答,就连珠江三角洲未来发展的方向这种和她切切相关的问题她都提不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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