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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久木说完,便在凛子的陪伴下,安然入睡了。

夜里,久木梦见了阿部定。

好像是从日光回到浅草后,阿定站在通向商店街的小路上看着自己,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肤色白皙,风韵犹存。自己正看得入迷,她忽然消失在人群中了。

凛子也梦见了阿定,有许多人在围观她,自己也去看热闹,结果被警察赶开了。

两人同时梦见同一个人是很少见的,但久木在浅草这种热闹的地方梦见她,并不是偶然的。他曾听一位老编辑讲过,战后不久,阿定在浅草附近开了一个小小的料理店,据说虽然上了点年纪,仍然显得年轻美貌,不减当年。可是后来,她受不了人们好奇的目光,不久离开了浅草,音信皆无了。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多大年纪了?”

昭和十一年她三十一岁,应该九十岁左右吧。

“也许还活着呢。”

从编纂昭和史的角度上说,久木很想见上她一面,可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本人不愿抛头露面,就不好强求,再说,她的心情都完全反映在调查记录上了。”

久木说完,站了起来,穿上睡衣,打开了凉台的窗帘,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已经停了,中禅寺湖以及周围银妆素裹的雪景在阳光的辉映下,耀眼夺目。

“你来看。”

昨天一晚,他们都沉浸在阿部定的阴郁的故事里,现在面对这大自然的良辰美景,心情才舒展开来。

两人看得入了神,这时女招待进来了。

“早上好。车已经开通了。”

昨晚那么担心道路不通,想方设法想回去,现在听说车通了,反而懒得动了。

甚至希望老不通车才好呢。

一想到要回去,他们的心情又忧郁起来了。

久木心想,回东京之后,是去参加会议呢,还是下午再去呢,还有,怎么对妻子解释呢。凛子更是烦恼,没出席婚礼,又多在外面住了一晚,怎么跟丈夫交代呢。

他们面临着一个非常严峻的局面,对此两人都心照不宣。

八点吃完早饭,九点出发,坐出租车下了山,乘上电车到东京时快中午了。久木估计赶不上上午的会,就在上车前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是有点感冒,不能参加会了,可是还没敢给妻子那边打电话。凛子也一直没跟家里联系。

上午十一点到浅草,两人都不想就这么分手,就去一家荞麦馆吃了午饭,吃完饭有十二点多了。

现在去公司,还能上半天班,久木站在大街上犹豫不决起来。

“你马上回家吗?”

“你呢?”凛子反问道,久木见她神色有些不安,就说:

“咱们去涩谷吧。”

现在去他们的住所,就会一直呆到晚上,情况会更加恶化的。

明知如此,久木还是这么提议,凛子立即表示同意。

坐上出租车,久木轻轻地握住了凛子的手说:

“咱们快赶上阿定和吉藏了。”

二人心里都清楚,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后,下一步会做什么。

从浅草到涩谷用了快一个钟头。他们一进屋便一起倒在了床上。

虽说不算出远门,然而旅行归来的安心感和疲倦使他们互相依偎着昏昏入睡。

等他们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窗帘把外头的亮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屋里很黑,两人不由自主地相互爱抚起来,然后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无论公司还是家庭都早已被他们忘记了,不,应该说是为了忘掉这些,才不顾一切地耽溺于快乐的。事毕之后,他们又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六点了,天色已黑,凛子用现成的东西做了顿简单的晚饭,两人还喝了点啤酒。

他们边看电视边聊天,谁也不提回家的事,吃完饭,又不自觉地搂在了一起。

并不是非要激烈地寻求什么,只是卿卿我我地相互抚爱对方,不分白天黑夜地享受着愉快的时光。此时此刻,久木脑子里仍不时地闪过该回去了的念头。

十点时,久木去了趟厕所回来,问凛子:

“怎么办?”凛子明白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你说呢?”

“我也想这么呆下去,可是不回去不行啊。”

到了这个关头,久木也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

对于陷入情爱深渊的恋人来说,没有比分别更让他们难受和寂寞的了。

凛子坐在镜前梳妆,脸色苍白,沐浴打扮后仍是一脸倦容。久木也一样,浑身充满了倦意。

好容易一切准备停当,凛子也穿戴整齐了。

久木突然双手把凛子搂到怀里。现在已无需再说什么,久木在心里祈祷着。

即便凛子的丈夫恼羞成怒地责骂她,甚至打了她,久木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过了这一关,再继续见面。

凛子也察觉到久木的意愿。

“我走了……”

凛子费力他说出了这句话,突然怯懦地掉过脸去,眼里噙满了泪水。

久木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

“有什么事给我来电话,今晚我不睡觉。”

久木也同样面临着难题。一直对他相当宽容的妻子,今天也一定会和他吵闹的。

“我不想让你伤心……”

久木的话使凛子的心情好了一些,又补了补妆,戴好帽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走出了房间。

十点以后,楼里静悄悄的。乘电梯下了楼,来到大街上。

坐一辆车的话,又会难舍难分的,于是分别叫了车子,上车之前两人紧紧握住了手。

“记住给我打电话……”

久木等凛子上了车,目送车子走远后,自己也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绵长而奢华的情爱之宴,终于曲终人散了。

良宵

十月的最后一周的星期六,久木一直呆在家里看电视。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看的节目,不外是一周的社会动态追踪报道或高尔夫比赛等等,到了下午三点,他忽然想起什么,关上了电视。

久木起身到自己的房间去,开始准备外出的行装。

以往有妻子帮着,最近几乎都是久木自己准备了。他穿上花格夹克上衣,浅褐色的裤子,打好领带,便提着已装好包的高尔夫用具包回到客厅,妻子正在桌前摆弄计算机,眼看临近年底送礼季节了,这会儿她像是在计算成套陶器价格的估价。

“我该走啦。”

听到久木的声音,妻子才摘下老花镜,转过头来。

“今天晚上不回来是吧?”

“嗯,先参加一个招待会,然后去箱根的仙石原饭店住一晚,明天在那儿打高尔夫球。”

说完久木走到门口,妻子随后起来送他。

“我六点在银座也有个洽谈会,得晚些回来。”

久木点了点头,背起包走出家门。

其实,今天晚上是去和凛子幽会的。拿着高尔夫包出门,是为了给自己外宿打掩护。

不过,久木刚才对妻子所说的也并不都是假话。

今天傍晚出席在赤坂的饭店颁奖酒会,以及,晚上在仙石原的饭店住宿都是事实,只不过,发奖仪式是凛子参加的书法协会举办的,而仙实原是和凛子两个人去。

尽管确有其事,同伴者是密而不宣的。这固然是为了瞒着妻子,似乎不大合适,但多年来形成的冷淡的夫妻之间,适当的隐瞒或许不能一概说成是恶意的。

从世田谷到赤坂的饭店,开车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

坦率他说,妻子并没有特别值得挑剔的地方。年龄比久木小六岁,今年四十八岁,圆圆的脸庞,显得很年轻。她说年轻的男职员猜出的年龄比她真实年龄小了五、六岁还多,看她那副高兴劲儿,不像是在瞎说。

她长相一般,性格十分开朗,家务事以及养育女儿方面都很精干利落。另外与十年前去世的婆婆的关系也处得不错。若全面打分的话,可以打到七八十分。然而,也正是这种无可挑剔的安心感,使人觉得过于平淡无聊而成为一种缺憾了。

久木与妻子之间已有十年不再有性生活了。当然,以前就不算频繁,所以,就自然消亡了,对他而言,妻子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生活伴侣更合适。

久木公司中曾有这么一种奇谈怪论,说是“工作和性交不带回家去”,现在久木和妻子的关系就跟这差不多。

这或许是男人们的信口托词,然而,对于二十多年来朝夕相处,彼此已了如指掌的妻子,要她“兴奋起来”也是枉然。这么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妻子更像是近亲,因此,有人打浑地说“不准和近亲交配。”

总之,二十五年之久的婚姻,已没有了浪漫和激情,两人之间只有安定在维系着。换句话说,男女之间,或者图安宁,或者要激情,二者不可兼得。

不能说完全出于这个原因,但现在的久木在寻求后者的激情,并沉浸于其中了。

星期六的傍晚,道路格外拥挤。离家时还觉得出来得太早了,看现在这样子,五点以前能到就不错了。穿过堵塞的涩谷,沿青山路朝赤坂方向开着车,久木看了眼助手席上的高尔夫包苦笑了一下。

和凛子一起出去旅行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从公司直接去目的地的,所以比较轻松,可是今天是假日,不方便出门,想来想去只好说成是和朋友去住饭店打高尔夫球了。

昨天晚上跟妻子说了之后,她没有表现出怀疑的样子,今天,久木出门时她的表情也很正常。

久木觉得妻子还没觉察到什么,同时又觉得妻子早已看穿了一切。

妻子原本不是个嫉妒心强、喜怒无常的人,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总是我行我素,久木很难摸透她的真实心态。

结果,妻子的好脾气倒纵容了久木,他不断地在外面结交女友。

妻子那麻木不仁的沉静态度里,似乎隐含着唠叨也是多余的,丈夫迟早会回到身边来的想法。

但这次情况与以往不大一样,久木是相当认真地投入的,可是她怎么还是这么满不在乎呢。

这一段时间,她正热衷于陶器顾问的工作,所以顾不上他,不过,也说不定有别的要好的男人了。久木想像不出哪个男人会去追求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可又一想,自己比妻子还大呢,看来不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妻子移情别恋,是件令人不快的事,然而现在的久木根本没有资格去责备她。

到达饭店时已是四点五十分,离颁奖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

久木把车存在停车场,来到二楼会场,那里已聚集了一些书法家和有关人员。

从人群之间穿过,久木在接待处签了到。这时,早已在等候他的凛子走近前来。

凛子身着淡紫色和服,系一条白色绣花腰带,云鬓高高盘起,上配珍珠发饰。

走近一看,和服胸前的图案是小朵的菊花,色泽逐渐加深,接近裙边时,变成了绽放的大朵橘花了。久木呆呆地看着,凛子惊讶地问道:

“你怎么啦?”

“哎呀,实在是太美了。”

穿西服和和服,凛子给人的印像迥然不同。穿西服时,聪明伶俐,惹人喜爱;穿和服时,是一副端庄稳重,光彩照人的夫人风度。

“左等右等不见你的人影,真让人担心。”

“车堵得走不动。”

久木在凛子的引导下进了会场,坐在中央偏后的地方。

“你就在这儿先呆一会儿。”

“你坐哪儿啊?”

“我坐前边。会后在隔壁有个小型招待会,你也参加一下。”

久木点点头,凛子转过身朝前面走去,她背后的腰带是两个扇面的鼓形结。

在这次书法展览中,凛子获得鼓励奖,其作品在美术馆展出,一平米左右的纸上,书写着“慎始敬终”四个字。

“以谨慎开始,以恭敬告终。”

久木读着,凛子解释说:“任何事情都要这样才对。”

话是不错,可是在久木看来,有点儿过于凝重古板了些。想说出来,又觉得这就是凛子作人的准则,就一个劲儿点头赞同。

先是大奖和优秀奖,然后是鼓励奖,这回有三人入选。

“你一定得来啊。”

应凛子之邀而来的久木,又有些担心她的丈夫也会来,按说她应该不会把两人男人同时请来的。

按预定时间,发奖仪式五点准时开始。

书法家和有关人员共有近二百人出席,首先由主办单位的报社和书法家代表讲话。久木这才知道,这是个具有全国规模的传统悠久的协会,已举办过近三十届书法展览了。

主办者讲话后开始授奖。从最优秀奖起获奖者依次上台领取奖状和奖品。不愧是书法家,身着盛装和服的老者至妙龄少妇,一位接一位地登台,每一位都得到与会者的热烈掌声。

轮到获鼓励奖的凛子领奖了,和她同时获奖的还有两位,一位是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另一位是更为年长的女性,正值盛年的凛子夹在中间,愈显得光彩照人。

被念到名字的人上前一步领奖,凛子是第二个。

霎时间,会场里掌声四起,比其他人的都要热烈。

凛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接过奖品。久木不由充满了自豪感。

与会者似乎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凛子身上,凛子因紧张而脸色略显苍白,与浅紫色和服相映衬,既雍容大方,又不失姣妍和妩媚。

不知女宾们作何感想,男性们大多注视着台上的凛子,他们一定是从外表的美一直想像到脱去衣服后的裸体美。

这种优越感也许就是拥有美丽的女演员或艺妓的妻子、情人的男人们所独自享有的快感了。

就在久木品味着这一感觉时,凛子在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了领奖台。评委作了讲评之后,颁奖结束了。

接下来,在隔壁大厅里有个庆祝酒会,大家站起来向那边移动着。

久木正犹豫要不要去参加时,凛子走过来对他说:

“去一会儿就行。”

“要很长时间吧?”

“呆上三、四十分钟就可以溜走了。”

“好吧,去呆一会儿,然后我在一楼的咖啡厅等你。”

凛子点点头,又回到书法家那边去了。

在酒会会场里,比颁奖仪式来的人还要多,有将近三百人的来宾。首先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祝酒,然后,酒会正式开始。

久木在离人口处不远桌旁喝着啤酒,一边环视着会场,凛子正在靠近主桌的地方,和一位上年纪的男人交谈着。

书法名人除外,一般的书法家以女性居多,在这众多的女性之中,凛子的姿色非常引人注目。虽然不那么雍容华贵,但是,典雅的气质中,透出成熟女性的动人魅力。出席者们似乎都有同感,凛子的身旁聚集了很多男人,都笑容可掬地跟凛子说话。

久木这才知道,原来凛子是这个圈子里的后起之秀,他正望着凛子出神,背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你到底还是来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衣川。

“你呀,是凛子叫我来的。”

“我本来不打算来,今天完事早,就来看看。”

衣川说着,朝里边瞧了瞧,

“看见她那么受欢迎,心里美滋滋的吧?”

这种时候遇到衣川,和凛子一块儿走不大方便了,不过一个人正无聊,有个人说说话满不错。

“没想到书法协会里有这么多女性啊。”

“从事绘画的也不少,但不如书法的多,要说这也算是个问题。”

“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热闹是热闹,不过你也看见了,名书法家大多是男性,他们周围有这么多不同年龄,各式各样的女性围绕着,会发生什么呢?肯定会对年轻貌美的女性另眼相看喽。”

“不对不对,她可是例外。当然,弟子当中有位年轻女性,态度会不自觉地亲切和蔼起来。这与其说是偏向,莫如说是男人的本能吧。”

久木听着点了点头,衣川压低了声音,

“有的先生在弟子当中选定一个样板,让其模仿自己写的字,从而入选的。”

“是不是分各种流派或集团吧。”

“当然啦,流派掌门人的名气越大,弟子就越得势,否则就倒霉了。”

“这么说和舞蹈界、插花界类似了?”

“基本上差不多吧。”

衣川以前在报社干过,所以对书法界好像也相当了解。

“展出的书法,什么人买呢?”

“除有名望的先生或在传媒界挂了名的极少数先生的作品外,几乎都是被弟子买走。”

“弟子买去做什么呢?”

“以此来表示对先生的忠诚啊。”

一想到凛子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久木突然同情起她来,同时,也很钦佩她。

会场里的凛子好像注意到了久木在和衣川讲话。

衣川朝凛子招了招手,见凛子走过来,就笑着说:

“今天你可真出众啊,一进会场就看见你了。”

衣川平日总叹惜自己太腼腆,不会对女人说好听的,现在可是一反常态了。

“刚才他给我讲了些书法界的内幕。”久木转了话题。

“什么内幕呀?”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的。”

衣川摇着脑袋说。就在这时,一位记者模样的中年男子递给凛子一张名片,后面跟着的摄影师啪唧啪唧地给凛子拍起照来。

不是优秀奖,却受到明星级的礼遇,想必是因为凛子的美貌吧。

久木退后一步观看着,衣川问他:

“呆会儿你们有什么安排?”

久木吱晤着“这个嘛……”,衣川立刻明白了。

“别为难了,今天晚上你们也该干杯庆祝一下噢。”

衣川善解人意他说道。

“她家里今天没来人吗?”

久木也正担心这个,又环顾了一遍会场。

“不过,你也真够大胆的,要是她丈夫来了可怎么办哪?”

听衣川这么一说,久木本想回一句“是凛子要我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话里有话的“大胆的是她呀。”

“不至于为了美女来一场决斗吧。”

衣川想入非非的自得其乐,见久木没有反应,觉得无趣,又呆了十来分钟就离开了会场。

又剩下久木自己了,招待会正是酒宴方酣。

久木的目光追逐着凛子的身影,同时想起了衣川刚说的“大胆”这个词来。

听他的口气像是在讥讽不是丈夫的男人出席招待会。本来没说凛子的丈夫要来,即使来了,也不认识他不会有麻烦的。

久木边自我宽心边喝着啤酒,看了下手表,已过了三十多分钟了,于是,离开会场,来到一搂的大厅,穿过大厅往左手去就到了咖啡室。他坐在里面靠墙的位子上,要了杯咖啡。正是周末,到处是来出席婚礼的男男女女。

咖啡很快就端来了,又瞧了眼手表,六点半过了。

照这趋势来看,到箱根得九点了。

久木手里闲得没事干,翻起了笔记本,点燃第二根香烟时,凛子在大厅里出现了。

和一位上年纪的女性告别后,凛子提着大大的纸口袋向这边走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咱们走吧。”

凛子担心被人注意到,尽快想离开这儿。

两人穿过大厅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凛子才算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平日温和的神情。

“今晚把你弄得晕头转向的,真抱歉。”

“哪里,多亏了你我今天开了眼界,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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