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下殿之后,蔡瑁立刻站起,对刘表道:“主公,此乃天亡孙也。孙策孺子,年幼无知,又不知兵事。薄待先父旧臣,令将士离心。更于草丛树林下寨犯兵家大忌。某愿请率一旅之师,今夜子时偷袭贼军营寨,火烧其大营。擒孙策,枭孙坚之首献于主公。”
蔡瑁刚说完,一旁张允起身说道:“某愿与蔡将军同去,为主公破敌。”
这边黄祖亦抱拳说:“我受辱于贼军,今正可报仇,望主公无比令我引军前往。”
刘表见三人请战,大喜,正欲答应。却见蒯越突然起身说道:“诸位将军,不可鲁莽行事。以我之见,孙策此人绝非有勇无谋之辈。此事,谨防有诈啊.”
蔡瑁见蒯越如此说,立刻讽刺道:“我想蒯异度你是昨天被孙策之勇吓破胆了吧。”
蒯越听见蔡瑁讥讽,立刻说道:“我所讲的乃是实情,你何故讥讽于我。”
蔡瑁见蒯越反驳,立刻道:“那你且说说,哪里有诈,那孙策在你眼中,又是如何有、勇、有、谋。”
石人尚有三分火气,蒯越与蔡瑁一样是是襄阳大族,又为刘表所重。虽然蔡瑁乃是刘表妻弟,他却也不怕蔡瑁。见蔡瑁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于是大怒:“你一无能之辈,岂能看出我等智者之所见。”
蔡瑁一向跋扈惯了,见蒯越说他是无能之辈,一把拔出长剑:“我蔡瑁之能,你敢试否?”
蒯越见了,也拔剑而出:“我岂惧你。”
“住手。你等视我如无物焉?”刘表见二人于殿中,当着自己的面拔剑相向,立刻大怒,开口大喝。
蔡瑁、蒯越二人见刘表怒,只得各自愤愤收剑归鞘,向刘表告罪:“属下有罪,还请主公责罚。”
刘表见两人一个是自己妻弟,一个是自己倚重之将,更兼二人皆是襄阳大族,只得叹了口气,示意此事到此为止。又见殿中气氛尴尬,蔡瑁、蒯越二人犹自怒视对方,于是开口缓解气氛:“异度,刚才听你言此事或许有诈,可说说你的看法。”
蒯越见刘表问自己,便不再理蔡瑁,开口说道:“孙坚已死的消息,连我军在其营中细作都未曾得知。可见敌军军士也不曾得知,因此我料想,定是敌军怕军心不稳,故而下令封锁此消息。能做到此点者绝非无能之辈,此其一也;再者,昨夜敌军于我军眼皮底下突然弃营而走,而我等都未曾发现。可见其主帅并非不知军事之人,此其二也。有此二点,我故认为孙策绝非有勇无谋。既然孙策非有勇无谋之人,于草丛树林下寨犯兵家大忌,此乃第一点可疑之处。若其等要撤军,可直接乘船走水路而回,却为何往南而走?此乃第二点可疑之处。长沙水军并未和其大军一起行动,如今却不知去向。此乃第三点可疑之处。有此三点可疑之处,我因此觉得,此事或许有诈。”
刚听蒯越说完,蔡瑁突然开口道:“此三点可疑之处很好解释,只是某些人无能想不到罢了。孙坚之死消息被人封锁,未必是孙策下令,难道不会是孙坚遗命。其等昨夜弃营未被我等发现乃是由于我军刚刚大胜一阵,有些松懈导致,并不是他孙策之能。既然孙策未必是有智,通宵军事之人,那孙策于草丛树林中下寨犯兵家之忌便说的通了。再者长沙水军不知去向,难道不会是因为其首领黄盖见孙策薄待其父旧臣,心中不服,因此引军投别出去了?长沙水军既走,孙策还哪来的船只走水路南归。因此由陆路南行却是唯一出路。哪里有可疑之处?”
蒯越见蔡瑁又针对自己,又是开口喝道:“你这乃是纯粹狡辩之言。”
蔡瑁听了怒极反笑:“你说的便是有理,我说的就成了狡辩。难道只许你蒯异度一人说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