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李儒对视一眼,无语。
李儒低声道:“其实我知道贾诩根本就懒得让我们多活半日,但如果你吕布不能真的完全依照董卓主公旧律的话,实在不能以自己的统帅信度为代价来向众军允诺……”
李再次大吼道:“不想死的,想捞钱的,想要女人的,都给我离开并州军大营,我各部队只要吕布首级,余者一概不问!!”
眼见营区全范围哗然,我当即怒声道:“身为统帅岂能迟疑不决!大不了就当董卓主公没死便是!我军便完全依照董卓旧制施行!!”
我之所以有些气急败坏地宣布这个似乎不是很难的决定,那是因为,虽然我部下的军队干的坏事不少,但那责任都可以轻易推给董卓而自己的良心无需增添任何负担。而现在,责任都要由我吕布来承担。要由我吕布亲自下令让部队去劫掠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吗?
我还未及向全军喊话,李已经再次怒喝:“废话到此为止!!我凉州大军即将发起强攻,现给你们一炷香功夫离开并州军大营,凡离开营区者既往不咎仍属我董卓军部队,优待时间过后,我凉州大军必将血洗并州全营!!!”
并州营区哗然之声再次上昂,士兵面临死亡威胁的惊呼声已经清晰可闻,就连我近前的张辽部队都开始骚乱不安地大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血洗。而伴随着我并州部队士气的大幅下降,凉州部队的士气则相应地空前高涨,铺天盖地的士兵呐喊声震耳欲聋,似乎我整个营区都开始晃动一般。
“噢――!!!!”
“噢――――!!!!噢――――!!!!”
“噢――――――!!!噢――――――!!!!噢――――――!!!!!”
凉州军士兵巨大的呐喊声浪一波波朝我营区袭来,甚至都压下了我营内惊恐的骚乱声,而在营区东北角的木栅不知被哪个胆大的士兵撬开之后,大片并州军士兵欢呼着逃出了大营,互相庆贺着自己的逃出生天。而在东北角的那个缺口继续大量流失着士兵的同时,从东北角得到启发的其他营区也随即爆发出了声威极大的欢呼声,显见是其它营区的木栅也被人撬开而导致士兵的外逃。
凉州军士兵声势浩大的呐喊声与并州军士兵逃出生天的欢呼声相互交映,顿使我的心绪沉沦到了谷底。md!这就是你们并州军的素质么?你们这些在并州捍卫我汉民族尊严多年的并州军士兵,弄到最后就和这在边陲烧伤抢掠异民族的凉州军士兵别无二致么?
我近前的张辽眼见部下两名弓箭手扔下手中的弓弩逃出了辕门,当即怒声下令众军将这两逃兵乱箭射杀,岂料此令一下,众士兵非但没有射杀自己的战友,反倒如那两士兵一般扔下了手中的弓弩,大片大片往辕门之外逃去。与主帅近在咫尺的弓兵部队终于也开始明目张胆地叛逃了。
“我操!!”因气急败坏竟口出脏话的张辽当即意图甩出剑气将那超过两百人的部下轰杀,我轻伸出手制止了张辽,无力地说道:“让他们去吧!我军士气已经崩溃,即使留下也没有什么战力可言……我军败了!”
“可是……”
我断然朝身边的并州骁骑将道:“众将听令,利用这一炷香时间,迅速回帐收拾,贵重财物和女人,而后从后营撤离战场!!”
众将一愣,继而终于点头上马,在中部空旷的营区内狂奔往各自的营帐而去。
我回身望了李身边只能看见模糊嘴脸的贾诩,冷冷地说道:“贾诩!我会记得你今日的功绩!!若我还能领军的话,必定建立一支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绝对无法说动的铁军!!”
李儒悠然一声长叹:“贾文和不在,我李儒可抵三军。贾诩在此,我李儒尚不及一步卒耳!”
……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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