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腕一紧,随即持七星刀疯狂地朝前杀去,一口气息未尽之间已斩杀百余人(作者按:吕布思维偏差,实际只杀了97人),极大地拉近了与董卓的距离。董卓大惊之下,连忙朝张济一声大吼:“上前拦住他!再支撑一炷香时间便可置他吕布于死地!!”
张济硬着头皮持刀迎了上来,而面对毫无战意的张济,已不再浪费时间的我没有再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一记重刀从他短刀上划下,随之,抽刀回掠,在他那把短刀断裂开来之前削落了他的首级――血雾飘散中,凉州名将张济-和汶死亡!
斩杀张济之后,我没有丝毫迟疑,大吼着持刀往逼至近前的那个人影斩了下去,然而,那草率地一斩,最终使我抱憾终身――
樊稠的右臂被七星刀轻轻撕开,而随后那条断臂便与那手中的钢枪一起缓缓坠落,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地上。手臂,与樊稠彻底分离,那也意味着,武器也与樊稠彻底分离――对于武人来说,失去使用武器的手,比直接被杀要痛苦得多。现在,曾在河阳津令我惺惺相惜,在虎牢关令我心怀感激的樊稠,便这样因为我而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失去了手臂的樊稠,用左臂按住了血流如注的创处,无力地半跪在地上,目光是那样地空白而呆滞。而我,同样茫然地眼看着樊稠断臂处那片浓稠的血浆洒落上脚下的尸体,连自己的身体被数柄长枪刺中也恍然未觉――
许久,我的意识开始重新出现,而那闪过的唯一念头便是,我为什么砍中的不是他的脖子,而是他的臂膀?
三柄长枪再度刺入了我的身体,而其中一柄长枪径自沿着樊稠刺在我胸腔附近的创处而入,冰冷的枪尖直逼我脆弱的内脏――那突如其来的噬心之痛,不是因为身体的创伤而是念及樊稠的攻击而造成的心理创伤,顿使我发出了一声狂吼,随即,拿起七星刀把那名士兵削成两段、四段、八段、一十六段――
七星刀发挥至极致的卷杀,转瞬间将大片的亡魂送上了天国。眼前的那一片血红,使我的意识愈发模糊,终于,完全丧失了意识。作为七星刀主人的我,全力劈杀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尽量离那半跪在地的人远一些以忘却斩断樊稠臂膀的那一幕――我想告诉自己,我是在杀人,我一直都是在杀人,我从来都没有仅仅斩断谁的手臂而没有杀死他――
董卓军最精锐步兵部队在主帅压阵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在我的疯狂绞杀下逃走,并且,面对着我那锋利至极点的七星刀,铁甲士兵们依然毫不畏死地扑杀过来,而这样――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十五个,十六个……一百零七个,一百零八个,……三百七十五,三百七十六,……
当我的意识已不足以告诉我数到多少时,董卓的五百甲士已十去七八,而那奔行在长安中央大街上的凉州军将领,至少还需要半炷香以上的时间才能赶来,董卓,已经开始在后悔自己为何要把樊稠派出去,直接导致我进入疯狂状态,看现在这情形,似乎已没人能够阻止我的纯粹屠杀了――
董卓面色冰寒地提过了士兵手中的普通长刀,缓步朝离他并不十分远的我走了过来。他,已经许久没拿过兵刃了,伴随他闯荡边陲的龙牙刀早已被奴仆们擦拭得油光闪亮地放在某个仓库里,现在为了阻止我继续屠杀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士兵,他不得不亲自拿起长刀来到我的近前。
连续杀死近四百人众,明显感觉到周围喧嚣程度下降的我,意识已经逐渐清醒,那砍杀士兵的七星刀挥动频率逐渐降低,而在我的左肩赫然被一记重刀劈开之时,我抬头望见了董卓,近在咫尺的董卓,要由我去杀死的董卓,似乎突然使我的意识恢复过来。
我茫然地望向了四周,在那象征天子尊严的未央殿之前,枕藉着遍地的尸体与断肢碎肉,而那未及渗透青石砖面的血水在殿前广场上形成了真正的血泊,在朝阳之下闪着晶莹剔透的红光,映射着那金黄灿烂的未央殿――
董卓面色冰寒,带着一股面临死亡威胁时特有的冷峻之色,冷冷地说道:“你吕布的武勇确实超出我的预料之外,现在看来我不孤身逃走是个错误的决定,也正因为此才使我的五百精锐折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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