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焉摇了摇头,断续道:“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等你……百年……归西……我……我在奈何桥……头等你……不……不喝那孟婆汤……答应我……”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人,迷离的水眸眸光逐渐黯淡。
“我……答应你。”南宫逸棣终究是抵不过那双眼眸,敛下眼眸低道。
柳焉微微点了点头,拼命地瞪大眼眸死死地看着眼前愈发模糊不清的人。
纤长的眼睫颤抖着终是缓缓落下,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顿如白莲盛放,刹那间,惊艳绝芳。
“啊……啊……”南宫逸棣一声凄厉长啸,双臂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体温一点点流逝,绝望地埋首在那冰凉的颈处,灼烫的泪水也挽留不住最后那一丝温度。
城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也不管是谁人。
昏昏暗暗的钩月悬挂天际,黑夜中缓缓飘落若羽絮般的雪花。
不知何时,雪已下大,扬扬洒洒,弥漫了整个天际。
别离么?别离么?终是别离么……
正文终章桃面佳人笑春风
时值三月,春意漫澜。一座清幽的院落里,艳丽桃花簇绽枝头,如火如焰,芳馥迷离。
林中一颗桃树下,紫檀睡榻上卧有一白袍男子,正敛目而憩,未绾的墨色青丝似瀑垂下,逶迤于地。
微风时起,*桃瓣如雨纷落,落在男子的鬓边,滑落在委地的青丝。纤长眼睫不时轻颤,微微勾起的薄唇透着淡淡的嫣色,暖和的阳光透过糜艳桃花碎落脸颊,映衬得细腻肌肤宛若雪玉般透明,只是那纤丽的眉间似透出一抹病色,可丝毫减不了这张清艳绝美容颜的绝代风华气质。
静静地,艳丽的桃瓣如雨日落,铺满丝缎衣袍。
过了一会儿,一容貌娇俏的侍婢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约莫半岁的小孩儿轻轻走近了男子身旁,秀眉不由地颦起,过而又舒展开来,弯眸似月。侍婢将手里的小孩儿放在男子身畔,站了站,而后轻步离开了。
离开怀抱的小孩儿竟也不哭,趴在男子背上张着小嘴儿“咿呀咿呀”地唱个不停,榻上的白袍男子竟也没被吵醒。
没人搭理的小孩儿趴在男子背上却是玩得更欢快了,粉嘟嘟的小手胡揪乱扯。
呵!真个儿让人不由倒抽一口气。
那小孩儿竟无意中将男子的后领拉开,一小片雪色肌肤就这样*了出来,细滑的雪色落满了或深或浅的紫红印痕。额尔微风起,艳丽桃瓣如雨落下,掩去而来紫红印痕,却更衬得那片雪色肌肤生有一股糜艳诱人气息。
小孩儿显然被这满眼的艳红桃瓣吸引住了,张开小嘴涎着口水咬着那一片片绚丽的糜艳。
“哎呀!瞧王爷做的好事!教坏了杏杏!杏杏这小孩儿也不学乖,学什么不好竟学别人做起了小*,偷偷轻薄起公子来了!”台阶上,方才去而又返的侍婢惊声喊道,提起裙摆急冲冲地跑去,而只见她眼前一晃,一华衣美冠的俊美男子倏地掠到榻畔,神色一滞,而后急急拉好男子的衣领,伸手提起正在行“不轨之举”小孩儿的后衣领,将之拎在半空。
杏杏哪肯受此待遇,扯开嗓子“呜哇……”地一声拼命啼哭起来,手脚乱舞。
见状,急忙赶来的侍婢忙将杏杏抱在怀里,摇动着双臂低声诱哄,可无论她如何哄,杏杏就是不肯停止啼哭。
哟!讨厌鬼还真和自个儿杠上了?
“夏莲,将这小子有多远抱多远,别吵醒他了!”俊美男子不悦道,拧起了眉头。
夏莲点了点头,抱着杏杏正转身离开,身后蓦然传来慵懒而不失清丽的男子嗓音:“夏莲,把杏杏递给我罢。”
夏莲又转过身来,榻上的白衣人拂去了袍上花瓣,眼眸温柔地看着杏杏,水光滢滢,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朝杏杏伸出了双臂。
杏杏手脚并用哭得更带劲了,分明是要白袍男子抱抱。
夏莲却犹豫起来,道:“公子,你身子骨不比以前,该多休息才是!夏莲会好好照顾杏杏小公子的。”
“是呀!焉,再多躺会儿,否则胸口又该疼了!杏杏哭累了自然不会再哭了。”一旁的南宫逸棣急忙劝道,暗中朝夏莲使了使眼色。
不错!这白袍男子正是柳焉。
那夜,柳焉饮下了返川,南宫逸棣抱着他回到王府,琊轩竟然吩咐侍婢把碧落斋的炉火全都撤了,道:“屋里温度太高对小柳的身体不利,你们这十几天都别来这里,空气太浊了也不好!”见屋里众侍婢不动,不由恼火地骂道:“你们听不懂人话啊,还杵在这里作甚?是不是想小柳就这么死了!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耽误了小柳,你们王爷怪罪起来就准备和我一道等死罢!还不……”
琊轩话还没说完,南宫逸棣顿时死死捉住了他的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幸亏身旁的诀成朝他胸口拍了一掌,才重重吐了一口气,欣喜若狂急道:“你说焉儿还没死是不是?焉儿还没死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琊轩一脸怪异道:“谁说他死了,‘返川’只是让他陷入假死状态罢了!”瞧见眼前瞪着俩泡眼儿之人嘴一动似有千言万语态势,忙又挥手道:“逸棣,你也别来这,空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