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平一听他坐地起价,拉老爹转身就走。
被胡三一把拉住他,嘴上还在说:“我喊的是价,你还的才是钱嘛,你不要走不要走,价钱好商量。”严小平心里一惊,这人好快的身手,居然把我们拉着了。还真是商人本色:“要钱不要命?”
“太贵了,太贵了,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老爹边说边退。不知不觉间他们周围就有很多人,有伙计,有掌柜,有小贩……隐隐有了合围之势。还好严小平和老爹退得快,从缝隙里溜了出来。
看见他们轻易就脱出了包围圈,他们也不近身,只有三五人远远得缀着。过了两条街那三五人也不见了。严小平和老爹都明白他们换人盯梢了。这里是闹市,人口多且杂,盯梢的不知道换成什么人了,说不定前面卖菜的,买油的,买米的,乞讨的都有可能。说不定下一个近身的就是索命的杀手,而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分辨。
被盯上了。看着情况紧急,老爹当机立断,不从北门出去,不走官道了。直接从南门逃了出去。南门有一条小路可通暖玉城,是很早的时候采玉的奴隶走出来的,后来官道修好,这条路就慢慢的废弃了。
看着似乎没有尽头的羊肠小道,严小平只能重复的做机械运动,尽力跃起,落下,在这过程中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肌肉不浪费一丝多余的能量。可渐渐麻木的肌肉越来越难以控制,严小平知道这个是体力到极限的兆头。
小平看看日头还在头顶上,脚下不敢怠慢,心里仍旧在算着,从宋离城出来和老爹已经跑了三天半的路程,按照老爹的说法,到野狼坡哪个据点还有半天路程,如果能在日落之前到达野狼坡哪个据点得到补充,那么乘着黑夜,才有可能甩开追兵,在两天之内到达暖玉城,然后在没有被捉到之前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严小平脑筋一转,又想到以前的老问题,我们一直流浪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自从那晚遇到袭击,又多了无数的新问题。小姐,宫主看来是同一个人?老妈要我去什么都听她的,为什么?迷花宫是什么东西?老爹怎么对她们那么熟悉啊?又想到这次是谁组织的呢?为什么要追我和老爹呢?几乎是我和老爹一到达宋离城,她们就找到我们的位置。然后利用优势兵力一步一步把我和老爹逼入这条绝路。这个人是谁,这么厉害!老爹也不简单……
“小子,磨蹭什么呢?”前面传来一阵雷吼。老爹这个大喉咙,逃难了还有这么大的声音。严小平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老爹拉下一长段距离了。抛开纷乱的思绪加紧赶上去。
“老爹,你什么时候在野狼坡建了个据点啊?你早就知道有今天这么狼狈的日子么?“严小平怕了老爹那瞪人的眼神,赶紧找个话题,即使有点浪费能量,也比遭受老爹的铜眼加身好。
“不要浪费体力,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到野狼坡再说”老爹埋头继续赶路。
日头渐渐偏东,森林中特有的湿热也与之消退,起风了,树叶沙沙的私语让严小平觉得心脏发出的雷鸣声从天边到了耳旁,喘息声与风声共舞。可目光却更警惕了,天气变凉,也是动物出来活动的时间了。这条小路最初是采玉的奴隶走出来的,路被杂草灌木覆盖几不可辨,不知道被废弃多少年了。
“老爹,今天运气不错,快到野狼坡了,还没有碰到不打眼的野兽。”严小平说。
“这宋离河两岸五里之内,早就被冒险者和军队把大中小型动物清除光了,除非碰到森林深处偶尔走出来的动物,才会有危险呢。这条小道要穿过天河峡谷,峡谷下面深不可测,半腰有一种长针毒马蜂,平时人少过去很安全,但是人一多,气味浓郁,那毒蜂就要群起而攻之,普通人被扎上两下就可能要了命。要不这小路比官道近两天的路程,人们又为什么要废弃它呢。”老爹对这里的情景如数家珍。“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天河峡谷了,过了峡谷就到野狼坡了。小子有进步,气息比十天前悠长了不少,我们能比预计的时间早到达野狼坡。”
得到老爹夸可不容易,严小平尾巴一下就翘了起来:“那是,这么久以来我们这两条腿可没有停过。这里灌木丛生,追兵的马匹不能全力发挥,估计跑不赢我们两条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老爹突然停了下来,音调一下就高了八度:”小子,快!敌人不会骑马,可以骑青狼啊。宋离城住扎的狼骑兵大约有三万,普通人肯定不会有狼骑,但是以迷花宫的实力绝对可以暗中抽调小股狼骑兵,我们一定要在狼骑兵之前渡过天河峡谷,被堵住了,一切就晚了。”
狼的速度和马可不是同一个级别了。如果追兵骑马,老爹和严小平轻轻松松的度过天河峡谷,而不会担心追上。
老爹站在小路中间,顺着风的方向,把天耳通运用到极限,从风里传来的声音看来狼骑已经离他们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