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台上的季川上已经开始讲话,久经百战的他讲得不徐不疾,游刃有余,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我傻呆呆地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总觉得自己好像离他又近了一些。
最终还是耐不住杜娇娇还有后桌老徐、王杰的轮番炮轰,我不得不在周五放学后请他们吃饭,杜娇娇又拉上了张皓,还说要叫徐悌。
我想,如果要请的话,应该自己叫,于是便跑到徐悌班跟他说这件事。
徐悌笑着说:“不错哦,陈小沫。”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心虚,本来是不错,可是自从季川上说过那句话之后,我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每日想着的尽是怎么多与季川上说上几句话,那个没有出息的陈小沫又回来了。
跟徐悌说话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思考要不要叫上季川上,只是怕徐悌看不起我,最终还是作罢了。
周五放学后,我们六个人聚在学校旁边的小饭店里吃饭,找了张桌子坐下,门外进来一群和我们穿一样校服的学生,季川上也在里面。
“川上。”张皓扬着手喊。
我溜了一眼,清一色的男生,一共五个人,并不见江流宛的身影,心里有些纳闷。他们几个男生都极为相熟,王杰说道:“要不然凑一桌吧。”然后一群人附和着。
对方有男生问道:“你们谁做东?”
“小花袄。”王杰指指我,自从开学他就一直叫我小花袄。
那个男生一脸了然说:“这就是小花袄啊,我看过你网上的照片。”
我满脸黑线,冷冷地干笑两下。旁边的人就起哄说:“哎呦,网络红人哎。”
徐悌有些纳闷,问道:“什么小花袄?”
老徐拿出他的手机,按了几下,递给徐悌,徐悌一看就乐了:“果然是小花袄。”
我一把夺过老徐的手机,三下两下给删掉了,说道:“你们再说,我就不买单了。”
那边有男生说:“你不买就季川上买喽。反正要坐一桌。”
原来那一群人是季川上请客,他已经去找老板换大桌子了。等换好桌子,全部坐下,才发现位置很诡异,我一边是杜娇娇,另一边是徐悌,而正对面是季川上,我突然就有些紧张,不敢直视。
年轻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多半不会在意菜色如何,酒水如何,只图一个热闹痛快,席间只有我和杜娇娇两个女生,其余八九个都是男生,要了几瓶啤酒,吵吵闹闹地,好不热闹。我和杜娇娇只顾吃,也不理他们。
埋头吃东西的间隙,我突然听到有人提到江流宛,心跳漏了一拍,马上竖起耳朵听着。
那人说道:“真是可惜了。”
我有点奇怪可惜什么,侧头看向杜娇娇。杜娇娇咬了一口手中的香蕉饼,说道:“你不知道?”
“什么?”
她小声说:“他们俩分了。听何小荷说,是因为江流宛转学,所以两人就分了。”她说完,还一脸惋惜地说:“年轻的感情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啊,我很是吃惊,抬头看季川上,他正低着头,认真夹着自己面前的醋溜土豆丝,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手一上一下。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指指土豆丝,意思说你要吃吗?突然觉得周围的嬉闹都褪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个隔着整张饭桌坐着。季川上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我既为他难过而担忧,又为他难过而气恼。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没有预想的开心,又想起那日他的电话,心里一阵自嘲,原来只不过那个人走了,所以又轮到了我上场。我低下头默默地吃掉面前的菜,已经凉了,一直凉到心底。
徐悌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都凉了,别吃了。”
“啊。”我点点头,筷子却没有停。
徐悌用他的筷子按住我的筷子,我这才停下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是一泓春水,明亮澄澈。我赶紧收了心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百倍,说道:“我会努力的。”
徐悌无奈地笑了:“努力什么啊,努力吃菜?”
我笑了笑,喝了口热茶,点点头,又把杯子伸向徐悌,让他再给我倒一杯,热茶暖人心,我喃喃地说:“谢谢。”
等到全部吃完,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收款台,季川上已经把钱全付上了,我硬要给他,他却说回家再说。
这样的话,听起来是那么暧昧,我有点情不自禁地想沉溺。然而仅存的理智却又在挣扎,是因为江流宛走了,所以他才会对自己这样的。
季川上,你真是个可恶的家伙,讨厌。
候补陈小沫
辗转反侧到半夜,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平衡点:即使是候补,也要好好努力,至少还有争取的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好。
终有一天,我会从候补陈小沫变成季太太陈小沫。我无限意淫着我和季川上的未来,窗外响起了车子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很容易便能捕捉到,我想一定是陈小朵下班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往外看。
我看见穿着白色大衣的陈小朵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中走出来,而不是她的红色雪铁龙,接着另一边下来一个男人。
啊,我心里一阵惊喜,陈小朵原来有男朋友了呀。
那个男人和陈小朵一起进了楼,我赶紧跑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不一会儿他们便上了楼,手一拍,门口的声控灯便亮了,我这才看清,原来那个人是季爸爸。刚才兴奋的心情平伏了,没有戏看了。
陈小朵和季爸爸道别,拿出钥匙,哗啦啦的响着,我往后退了退,她一开门便摸索着门厅的灯。
“喂。”
陈小朵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包掉到了地上。意识到是我后,轻声埋怨着:“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睡不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