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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川上一回头看见我在,先是一愣,然后问我:“今年是哪一年?”
我一脸茫然:“问这干嘛?”
“我就是确认一下是不是时光倒流了。”
“我还真希望是这样。”
“我的地盘上不要胡说。”
“幸亏你没问你什么时候走,这句最伤人。”
“下节我们体育课,玩完了再走吧。”川上说完又开始做习题。
“我要跟你爸爸说要转学过来,我习惯坐你身边。”
“你还是先说服你妈的好。”川上伸手递过一张卷子来:“帮我做一下这个。”
我撇撇嘴,不想做,川上双眼一瞪,我心不在焉的做起来。
体育课我挤在女生堆里看他们打篮球,川上的人气好的让我不安,于是这更坚定了我转学的信念。虽然他收情书这样的事听说了也不是一两次了,可是现在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曹操从场上跑到我身边说:“你的脸臭的像个南瓜。”
我说:“我没觉得南瓜臭,就觉得你身上臭。”
他说:“川上身上更臭,不信你去闻闻。”
川上在场上喊:“曹操,你快给我回来。”
在我的白眼中,曹操回到场上去了。
送我回学校的路上,川上说:“陈小沫,你要是再敢逃课,我就弄死你。”
我不觉得我逃课和他弄死我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不过我还是点点头,而在心里,我酝酿着一个伟大计划——我要转校。
我生命里有个有求必用的陈家和
我知道转学这个事指望不上我妈,于是,我只能另谋出路。
我周五下午放学,我坐着公交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在那个出名的高级住宅区找到了他。
“我要转学。”我单刀直入,说明来意。是的,如果没有事情,我绝对不会想到他。
我对他的感情要比陈小朵少的多,毕竟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便离我们而去,而那时陈小朵已经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学生了,记忆自然比我深刻,爱与恨也更加明晰。
可是,他还是爱我的,我有求,他必应。
他笑呵呵的递给我点心,我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他问我:“为什么呢?”
“我不喜欢现在的学校。”
“你妈妈同意吗?”
“她要是同意,我还来找你吗?”
他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复杂,然后又恢复平静:“这件事,我会给你妈妈说的。”
“我一定要转学。”我看着他,有点小倔强,有点小蛮横。
在对待他,我做的很不厚道,这个我知道。我不曾叫他一声爸爸,却一直很霸道的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我始终以为是他错了,是他先抛弃了我们,而现在我从他那里索取是应该的。
季川上说我这是得理不饶人,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爸爸,而且很爱我。
我说季川上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他爸爸抛弃他了,他还能这么说吗?
其实我觉得他,或者说陈家和更明确一点,也是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如果不知道他抛家弃子的过去,看上去也是衣冠楚楚、玉树临风。
他坐在我对面,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心里有了那么一点心虚,便低头说:“不行就算了。”说完起身就走。
他也站起身来,说:“我送你回去,顺便找你妈妈谈一谈。”
天已经黑了,他的车开的又快又平稳,我坐在他身边,突然觉得很踏实。
如果他能像川上的爸爸每天陪着川上和他妈妈那样陪着我们,我想我一定会很爱他。可惜他不能,那么我们之间始终是有隔膜的。
他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时陈小朵的声音。
“我每天都听,最近小朵主持的很好,你听了吗?”
“不怎么听,其实我一直觉得收音机很老土。”
“你和小朵不一样,她从小就喜欢收音机。”
“那我从小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他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那一刻的表情有点苍凉。
车里只回荡着小朵的声音,她主持的一档音乐心情的节目。
她说:“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很多人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们,可是你没有意识到,有一天,突然失去了,你才发现你有多爱他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么让我们从现在起珍惜我们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去难过后悔……”
我伸手把收音机关上了,陈家和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词滥调,虚伪矫情。”我吐出八个字来。
“可别当着小朵的面说,这样会伤她的心,我倒是觉得挺好。”
“你和你的陈小朵一样虚伪矫情。”
“你和你妈妈一样倔强尖锐。”这是陈家和第一次攻击我,并顺带着我妈。
“我们原来不是这样的,是你害的。”我立马攻击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在陈家和面前总是那么的刻薄,刻薄的不像是迷迷糊糊混日子的自己。
“你太小,还不懂。”他倒是表现得宽容大度。
我赌气,看着窗外迅速掠过的风景,那些闪烁而多彩的灯,让这个夜多了几分迷离。我记得陈小朵说过,或许谁都没有错,有一些东西,是分不清对错的,尤其是感情。
转学成功,噢耶!
妈妈每次见到陈家和的时候,总是很平和,会给人一种迎接出差丈夫归来的错觉。
陈家和与妈妈谈了很长时间。我一直在卧室里偷偷的听着。
他们俩谈论的范围极广泛,从我的学习到陈小朵再到妈妈的工作还顺带了天气、旅行、城市、经济甚至我们家养的那两条金鱼,但是始终没有涉及我转学的问题。
我有点着急,跑出去暗示。可是陈家和还是从容的谈着那些无关的话题,直到最后,他说:“小沫想转学。”
“我知道。”
“你不同意?”
“我要是不同意,她不会心安。”
“那这件事我去办了。”
很简短的对话,就解决了这件我本以为很难办的事情,妈妈的爽快让人难以置信。
转学的事,陈家和只用了一个周便办好,我知道他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而这一个周里,我都赖在家里没有去上学。
妈妈说不去上学便要去她店里帮忙。那是一家很小的咖啡店,做的咖啡却是很纯正的,来喝咖啡的多半是中年人,他们仿佛和妈妈很熟,都喜欢和妈妈聊上一会儿。
我在店里看见过陈家和一次,他在角落里静静的喝咖啡,静静的看着妈妈,很沉醉的样子。
后来他看见我,就叫我过去坐,我坐过去,恶作剧似的挡住他看妈妈的视线,他无奈的笑了笑,问我:“怎么不去上学。”
我说:“都要转学了,还上什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