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庸懒的洒下一地碎金,满园子里的梅花树上挂满了浅浅的花骨朵,红如胭脂,白似粉团,和风徐徐恍若春日风光,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我带着亚兰行行看看,心情舒畅,不知不觉间就走得离主路远了。
(bsp;不知道到了哪处僻静的宫院,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骂声。“你们怎么做事的?不是大前儿孙公公就交待了德妃娘娘今天就要用这件衣服吗,你们倒好,成日偷着懒不做事,看看这衣服,针脚做得这样差,主子问起,又是一顿好说。我看你们是存心不想活了!”一个太监拖长了声音呵斥着。
我领着亚兰转过一道宫门,见到在那边一处宫殿的檐角下站着一个大约四旬开外的太监正拿着件衣裳对他面前的两个宫女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仔细一看,那两个宫女一个是嘉月,另外一个却是君绾以前的丫头檀云。檀云忍不住说道:“孙公公这活赶得紧,我们日赶夜赶,没有停歇的时候,就怕耽误了工期,被王公公您责骂。只是偏赶得不巧,前日屋中的蜡烛全部用完了,我们姐妹二人无法可施。第二日找到刘姑姑处求领些蜡烛,结果刘姑姑说这月的份额已经用完了,没有多余的蜡烛。我们姐妹二人也没有办法,就是这样嘉月姐姐她还抹着黑赶绣工,现在手上还尽是针眼……”檀云抓起嘉月的手,伸到那太监面前,“你看,你看!你们哪儿还管下面的人的死活!”说着说着,檀云眼中掉下泪来,“不就是狗眼看人低吗,知道我们是贬到这来的,但主子犯了错,我们这种低等的小宫女又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檀云!”一直静静立在一边不说话的嘉月突然出声,打断了那檀云的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主子的事不要议论。王公公!”嘉月低下身,带着笑意,“牵连您和孙公公受累,还请多加原谅。我们回去一定再赶工,仔细缝制。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这次我们犯下的错误,改日我们再当面向孙公公赔罪。”她的嗓音甜甜的,还带着几分软软的尾音,听上去颇为娇柔舒适。那太监见她如此赔礼道歉,不好再说什么,兀自嘟哝了两句,要更加小心当差之类的话转身而去。
檀云见那太监走远,还自恨恨地,说道:“嘉月姐姐,你这么对他陪着小心干吗?豁出去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嘉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仰头望天,不知她想着什么,良久良久之后才轻轻长叹一声。
那声叹息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委屈、无奈、辛酸……种种种种夹杂在一起,直听得人要滴下泪来。
不知为何勾起了我的一腔心事,我静默了良久,才慢慢的从树阴下走了过去。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们惊讶的朝这边看过来,见是我,脸上的神情都僵在那里。还是嘉月反应的快,抓着檀云的手一起跪了下来:“奴婢拜见丽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起来吧!”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嘉月,“你就是宛昭容的侍女嘉月吧?”“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嘉月屈膝福了一福。檀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