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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2)

“那你应该在外面冻一会,然后再抱我”我笑说,

“被你身上热烧的我确实想那么干的,不过一想古人恐怕不知道内热遇冷便淤积于肺腑,伤害更大,所以想想还是算了吧”他也笑道,

“傻瓜,上来,躺着跟你说说话”,

“恩”他脱下外面的衣服钻上来,

又抱着我,我身上已是常温,

“昨晚有没有想同我做爱呢”我问他,

“确实没想”他认真回想着,

“那现在呢?”我追问着,

“很想”,

“但也坦诚”我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上,

“你呢?”他问我,

“怎么说呢”我搜索着语言道,“我并不是很传统的女生,但性对我来说,还是有如天方夜谭。村上比喻为火腿跟面包卷,也许是渡边淳一说的那样,女性是接受性的。记得高中看过的一副现代主义画作:死与性,一边是妙龄女子,另一边是地下棺材里的死人”我语无伦次地说着,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并为我作如下解释,

“其实性说白了,不过是肉体的欢愉,就像享受了一顿美味的大餐,这两者的本质本来就是相同的。之所以会有诸多美妙的体验全是因为性好奇的被满足,而好奇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所以没有灵交的性爱,纯粹是无滋无味”,

“那对小妹呢”我忽然问,

“我只把她当妹妹”天晴说,“几千年来的道德观,又岂是短短几十年就可以改变的。说是开放,其实还是很传统”,

“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爱她的”我搂着他说,

他沉默着,手抚摸着我光滑的皮肤,

“我只想像现在这样过完我一生”他良久道,

“世间好物最难久,彩云易散琉璃碎…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我重复地念道。

这一场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已是第三天上午了,星星们没有再同我说话,

大厅那面墙的画几近完成,左一块右一块浓彩拼成一副沙滩海景,天空晴朗,正下方靠右一点,天晴正在细笔描绘出一个跪向海面双手十指相扣的蓝衣女子侧面,长发遮掩不住眼里的悲天悯人,然而海面依旧平静无波,海鸥依然追逐嬉戏。

天晴完成最后一笔,然后题上“海边祈祷的少女”几个大字,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我的存在,

“怎么下来了?”他着急地问,

“身体全好了”我说着,轻快地蹦了两下,然后坐在柜台的实木桌前,继续未完成的剪纸,

“还有三天呢,急什么,走,我带你出去逛逛”他一把握住我拿剪刀的手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拖出门,冬日的气息又忽然退去了似的,依旧暖洋洋的太阳,我长长伸了个懒腰,人忽然精神很多,绕着环岛公路走着,最后绕回来,买了一些蔬菜,回去弄火锅吃。

又一天安静地过去了,“2012,和谁安然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个风尘奇女子的话,可惜无缘结识,否则纵谈古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把头转向旁边的天晴,他的手老老实实地握着我的手安静的睡着,若真的可以一场灾难突然来临,或许就不用这么瞻前顾后了吧。人生太过漫长,长得我们都失去了最初的坚持。

第四十七章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更新时间201191819:30:59字数:1643

又休息了一夜,身体好利索。我站在大厅墙前欣赏天晴的画,整副画除了这个女子全是印象的后现代主义风格,唯独这个少女,形象而逼真的如同古典现实主义。

“这样不觉得很不协调吗”天晴冲了两杯奶茶,递给我一杯,然后一边喝着审视画,道:

“画画本就是画家主观感受的外在表现,怎么表现只在于画家本身,并不是要局限拘泥于什么主义、流派之类的东西”,

“不容易,大得诗词里不以词害意之境啊”我说,

“那是”天晴得意地道。

“胶布没有了,我再去买几卷”正忙着往大大小小的玻璃上贴窗花,天晴道,然后匆匆忙忙跑出去。

花了上午半天,把房间全部布置好,剩下的时间就等着我生日的来临,在大厅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铺上毯子,听着旧式的唱片机,虽然很有感觉,但实在没办法将单纯的旋律一刻不停地转化成能理解的形式,于是我们最后还是换成了音响,买了很多专辑,无日无夜的听着,从现在的流行乐一直听到上世纪的粤语歌,张国荣、邓丽君…许许多多早已被遗忘的歌手,一个世纪的时光就被这么倒回,而倒回的一段时间也迅速落入被倒回的过往里面,时间就是这么以其独来独往的方式消失。

“明天就过生日了,是不是感觉特开心”天晴笑说,

我“恩”了一声,然后努力回忆这两天具体都干了什么,居然让时间这么白白浪费了,然后就想起《半生缘》里最后一段:“忽然两人都有此生虚度之感”,或许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系日向来乏长绳,若叫人间无白头,不信逝水复归西”我说,“故哀草木之凋零”,

“恐美人之迟暮”他接道,

“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抱膝说,

“没办法想象,除非这一天真的来临”

“有时候真的想知道衰老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让我们慢慢变老,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天晴笑说,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我摇着头,关掉音乐,望着天花板的灯,静静听着外面落雪的声音,

“时闻折竹声”,确实该种一片竹子,竹篁添幽…忽然发现自己想的一点都不像快要死的人。

快死的人都想什么呢,生平牵挂、身后之事,还是玄乎其玄的死亡之国度…然而这些我全无思考的必要,名下的财产自有它的归属,亲朋至爱的悲伤也终会随我淡去他们的生活而完全落入忘川,至于那个没有一个旅人回来的国度,其存在与否尚属假命题,在此之上的假设纯粹想象,而想象又何惧之有。

然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像林教头山神庙听到奸计之前,生活用品一应带个全,还想着把草屋修缮一番,金圣叹所评的那样:“长久计”,

凡高的印象星空那副画,是他自杀前的作品,一如他以往的风格,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或许精神病患者更不畏惧死亡,然而…然而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

生日那天早上,天晴早早去蛋糕房拿蛋糕,

“带把伞吧”我说,

“没事,那么近的路”天晴说着出门了。

天越来越阴沉,终于又缓缓落下一天的大雪,我换双鞋,打伞出门接他,一出屋,凛冽的寒风直从领口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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